“小浔?”薄国庆眯眯眼睛,又摇摇头,似乎再三确认不是幻觉,“是小浔吧?”
“是你大孙,没错,”旁边有个老人提醒道,“你不是说不想让他知道嘛,他估计是自己摸过来看你。”
薄浔听见是爷爷声音,敲敲门。
得到应允后,他才推门,推着俞烬起进病房。
进病房,薄浔倒吸口凉气。
窗外院落里,枯树上挂着脆黄叶子,摇摇欲坠。
爷爷比上次在老家时,瘦很多很多。
薄浔推着俞烬个个房间看着上面名字,生怕看漏。
“哈哈,胡胡,多谢多谢,多谢各位给这个老头子送钱!”
“又赢呀,今天手气真好!”
突然,薄浔好像听见熟悉声音。
“左左左,左边第二个病房。”俞烬也反应过来声音耳熟,立刻指出音源位置。
点完头,又道:“今天原本是出来约会,没想到会突发这种事情。你会不会觉得扫兴?”
按照计划,下午他们会去逛街,尤其是逛家居店。新年,给他们家添置新东西。
晚上吃过晚饭,会在酒店里过夜。
会度过美好天。
但是现在计划全乱。
“应该可以推断出来。你妈妈估计不会花高昂价格让你爷爷住私立医院,只会把他安置在医保能覆盖定点公立医院。按照你爷爷年轻时职业,医保应该不错,待公立医院不会太差,”俞烬说着,拿出笔在纸上记两笔,“加上收治晚期癌症,以临终关怀为主公立医院更加有限,范围下就缩小。”
薄浔看着俞烬思路清晰分析着医院。
喉咙里有点哽。
如果只有他自己,大概只能在原地疯狂拨打父母电话,无能狂怒,在路人眼里像个精神失常怪物。
还好有俞烬。
眼窝凹陷像骷髅。
身上管子很多,手臂完全抬不起来。
可即便如此,还要护工帮着他出牌打麻将。
薄浔看见时候,甚至有些不敢认,这声“爷爷”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房间里还有三个和爷爷差不多大老人,见到他和俞烬,纷纷回头。
薄浔推着俞烬倒退回来。
到病房门前,生怕打草惊蛇,先趴在门口听听。
“呼啦呼啦”洗牌声,完全掩盖过去医疗机器冰冷声音。
“……老薄,是不是护士来?外面有人吧?”
“……多少年,你耳朵还这灵光。”
“当然不会。为什会觉得扫兴?”俞烬声音还是温温柔柔,“发生这样事情你也不想,而且计划原本就是用来打乱,别想太多。”
薄浔没说话,只是趴在俞烬肩头。
俞烬顿下,随即伸出手,在柔软黑发中来回抚摸着,像安慰无家可归小动物样-
下午抵达医院,住院部地板是老旧水磨石。
门框刷着掉皮白漆,窗户还是推拉式靠闩固定样式,风吹,哐哐作响。
“应该就在这两家医院其。”最终,俞烬划划写写,留下两家医院名字。
“更倾向于这个附属医院,它肿瘤科更出名点,据说很多退休都会去这儿定期疗养。先去这儿看看?”
“好。”
“联系阿壮,让他往们这边来。都快点,你饿不饿?”
薄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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