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胥伸手探向陈家男额头,随即他将陈家男半抱回房间,说:“你发烧。”
因为突发高烧,魏明胥只能先给陈家男敷湿毛巾,陈家男额头烫得吓人,魏明胥摸摸他已经完全潮湿发丝,低声同他商量:“烧得太厉害,去医院好不好?”
陈家男说不上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只是他比平时黏人很多,娇气地拉着魏明胥袖子,呜呜咽咽地说:“不去医院……”
他这样,魏明胥便只能顺从他心意,手忙脚乱地去翻药箱,好在常用药家里都备着,魏明胥给陈家男冲冲剂,又看他烧得躺也躺不安稳,便用棉球蘸酒精点点给陈家男擦脚心手心和肚脐。
魏明胥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小宝出生时候体质很弱,三天两头生病,他难得回几次家,小宝十有八九都在咳嗽发烧。他疼弟弟,也不舍得父母辛苦,照顾弟弟活儿常常落到他手里,魏明胥总觉得家里保姆粗手笨脚,弟弟那小那软,魏明胥连给他翻个身都怕把他美梦惊醒。
逐客令,当机立断就做决定。
魏明胥拿出那个气势,陈家男就说不出拒绝他话,他想半天,只想出个蹩脚理由:“……这里住不下。”
普通两居室,陈家男睡主卧,陈茂睡次卧,原本就没有魏明胥位置。但这种问题对魏明胥而言根本不算问题,他轻描淡写地说:“睡沙发。”
晚上睡觉前魏明胥老老实实等陈家男和陈茂都洗完澡才去冲个战斗澡,因为魏明胥在,陈茂睡前幺蛾子活动也减少很多,他也不敢凑过去跟陈家男叽叽咕咕聊些有没,生活作息简直比解放军还规律。
陈家男从柜子里给魏明胥抱出床被子,说:“只有这个,还没有套被套,是老太太亲手摘棉花弹床被子,你不要蹬坏。”
就好像现在,魏明胥给陈家男肚脐擦过酒精,想把衣服给他拉下来,陈家男却仿佛感应到,突然翻个身,睡衣被撩上去,再次露出背后隐约纹身,花枝藤蔓钻出睡裤,紧贴着皮肉蜿蜒下去,派旖旎风光。
但陈家男对此毫不自知,他烧得难受,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然后陈家男像是怕魏明胥追上来样飞快地进自己房间把门锁上。
魏明胥抱着杯子百感交集,陈家男是念旧情人,陈翠香对陈家男如何,魏明胥大抵能猜得到,或许谈不上坏,但也绝对称不上好,最重要是这个人买回陈家男,改变陈家男命运。但是陈家男不仅在得知真相以后还为她操办后事,甚至还留着她东西,说明陈家男心肠真很软。
这样好,也不好。陈家男心软,魏明胥就能知道自己总有天也会令他心软。但是魏明胥突然不想借由他这副柔软心肠,他不想把陈家男心意架在火炉上炙烤,他希望陈家男永远顺遂自己心去做决定。
魏明胥根本睡不着,他盖着被子,脑海里思绪万千,朦朦胧胧,却听见陈家男房门被打开,然后从卫生间里传出压抑呕吐声。
魏明胥霍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三两步冲进卫生间,陈家男显然被吓到,眼泪汪汪地扶着马桶看着魏明胥,魏明胥眉头深深皱起,他抚着陈家男背为他顺气,却感受到睡衣下那片肌肤炽热,那是种不正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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