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缓缓地顺着陈家男眼角流下来,融进头发上白色泡沫里。“很后悔。”陈家男哽咽着说。
大概是两三年前吧,提起来像是过很久样子,那时候陈家男每天都能闻到这个味道,那种香到有些刺鼻洗发水味道,和整个店里经久不散潮气。
“世界上并没有卖后悔药,家男,过好以后日子吧。”陈茂边给陈家男轻轻地按摩头皮边说。
“那你呢,你以后想干什?”陈家男问陈茂。
“,能做什啊。还不就是这样,只有这个手艺能混到饭吃,如果B市待不下去,回家也是样。不过这次回家,爸妈又催结婚,你知道,那边普遍结婚早,别说这大,你这大都有大群人当爹当妈,他们很急。”
他回心转意想起好是吗?”陈家男翻个白眼,说:“他那眼高于顶,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回心转意四个字要怎写吧。”
陈茂先前在B市时候直跟他金主住在起,他不像陈家男,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父母都还指着他养老,金主给他钱他都拿去贴给自己贴进店里,店里赚钱除去成本,剩下利润又都寄给父母,看起来他拿着金主卡潇洒,实际自己存款少得可怜。
所以陈茂被轰出来以后,才过得格外可怜,陈家男心情不好,看陈茂也觉得憋屈,他狠心,说:“不管,咱们就去店里,咱们把店里收拾,只要产权书上写着你名字,咱们正儿八经开店做生意,看谁能来管你。”
陈茂感动得眼泪汪汪,说:“哥真没白疼你,你当上豪门阔少走上人生巅峰第天就给出口恶气,这是梦里才有情节吗?”
陈茂店开在街边,是个很好位置,但几个月没人搭理,原先被砸掉招牌七零八落地在风中飘荡,显得格外破败,倒是门上已经贴好几张影响市容罚款单。
陈茂给陈家男擦擦头发,说:“好,起来吧,给你剪剪。”
陈家男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小声问:“那你呢
陈茂嗤笑声,把罚款单撕掉,说:“还不让回来,不让回来,谁给首都城市建设做贡献?谁做首都积极纳税人?”
他们二人把满地玻璃碎片和垃圾都清扫掉,陈家男窝在店里原本摆着用来让客人等候沙发上,用外卖软件叫大堆吃喝。
他窝在沙发上,还没开始喝酒,就好像已经醉,眯着眼睛说:“毛毛哥,你知道吗,以前在店里时候,最想做事情就是来当回客人,在大沙发上躺会儿,喝杯店里冲果汁,三个人轮流伺候,个给洗头,个给剪头,个给吹头,对,吹头还得用店里最好那个吹风机。”
陈茂站在店里另头,远远地看着他,然后不言不语地去开下水龙头,见哗啦啦流出热水,他对陈家男说:“那你过来吧,三个人伺候你现在不行,来给你洗头剪头加吹头。”
陈家男便乖乖地过去。陈茂技术是过得去,拿着花洒哗啦啦给陈家男洗头,从热水器里流出来温热水流缓缓冲过陈家男已经痛到发麻头皮,他顿时觉得解脱。陈家男闭着眼睛,陈茂从旁边挤些洗发水,他又闻到那个很熟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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