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没说过，别再朝她喊
。”韩聿重复道。
他个头早就超过韩志勇，低头俯视人时，眼里凶狠不掩饰，韩志勇被他逼退
步，没站稳倒在沙发上。
“反你！”因为愤怒至极，他脸上肌肉疯狂抖动着，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条缺水
死鱼。
他骂几句就开始咳
“轮得到你来管老子！”韩志勇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抬手指向他，“怎
跟你老子说话呢！”
老太太屋里已经传出动静，韩聿回头看眼，跟韩志勇说，“别找事儿。”
韩志勇爆出句很脏怒吼，随手将茶几上电视遥控器摔到墙上，瘸着腿朝韩聿走过来。
他因为两条腿长度不样，又怒火攻心走得急，因此姿势很怪异。
韩聿没有动作，等韩志勇挪到他跟前扬起巴掌时，才淡淡地说句，“你试试。”
咩咩：“今晚沾你光，老板给打折。”
韩聿什都没做，只是李岱会做生意人又很好，不过在严杨看来，确实是韩聿功劳。
韩聿捏着手机犹豫下，还是问，“还合口味吗？”
严杨没立刻回复，韩聿推开门，顷刻间，今晚由严杨带来短暂快乐消失地无影无踪。
客厅灯亮着，韩志勇坐在沙发上狠盯着他。
韩聿只是单纯不想交朋友？也不对啊，严杨也没释放出非要死乞白赖和人家交朋友信号吧。
虽然他是挺喜欢韩聿。
韩聿自然不知道他这些想法，毕竟他只是，毫无道理地做这件事，可能是出于想引起严杨注意心理，也可能只是单纯很想给他买。
韩聿拿着手机，再次点亮屏幕，在对话框里输入，“路上小心”，在快要发送出去时又改成，“嗯。”
他没有拥有只羊崽资格，所以尽量避免靠近。
“你以为不敢抽你！”韩志勇声音很大，说话间露出被烟熏黄排牙，“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他话虽然这说，但在韩聿逼视下，还是骂骂咧咧放下巴掌，以句，“贱胚子”收尾。
老太太已经慢慢挪到门口，见两人在吵，还没说话就先哭出来，“你干什？聿聿又怎你？”
“你给回去睡觉！”韩志勇抬手指着老妈，“哭哭哭，都他妈让你哭穷！”
“闭嘴！”韩聿抬高音量，捡起地上摔坏遥控器扔到沙发上，上前步凑近韩志勇，低声说，“别再朝她喊。”
家里没有打砸过痕迹，韩聿换鞋，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往里走。
“你瞎！”韩志勇吼声在背后响起，韩聿停下脚步，面无表情跟他对视。
其实韩聿长相大部分都遗传韩志勇，他从小就听到过很多次“像爸爸”，因此他对自己长相也厌恶至极。
韩志勇因为常年不分黑天白夜打牌，眼下乌青很重，头发也油腻杂乱，完全看不出点儿年轻时好皮相。
韩聿看他眼，“奶奶睡，你小点声。”
今晚月光很亮，韩聿在楼下等会儿没见回复，顺着昏暗光线上楼。
楼梯里没有灯，韩聿走习惯，因此也不觉得黑。
黑暗中嗅觉更敏感，他闻到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烧烤油烟和孜然味。
不知道为什，原本习惯味道今晚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
在拿钥匙开门时，手机又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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