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点钟
月光很亮，银河望不到尽头，稀疏云层后，是风华里毫无生机天空。
在破旧阁楼里，有个试图靠近月亮人。
咩咩：“
刚骑车来着，没看手机。”
咩咩：“味道超级不错。”
韩聿走过去把窗户打开，坐到地板上似乎又闻到烧烤店油烟味，他想到今晚严杨凑过来时味道。
严杨身上有很淡香味，像是洗衣液，也像是某种含蓄沐浴露，和烧烤摊格格不入。
让韩聿不敢靠近。
刘哥撇
撇嘴，夹着烟走过去脚踩到韩志勇膝盖窝，“你不是会跑吗？腿留下吧。”
韩志勇立刻开始求爷爷告奶奶，就连平时不入他眼韩聿也被他求几句，刘哥回头看着韩聿，“这方法不错吧。”
韩聿没说话，韩志勇扑过来抱住韩聿小腿，鼻涕眼泪地说，“聿聿，你救救爸，爸再也不赌。”
韩聿低头看着他，半晌抽出腿，回头往老太太屋里看眼，过很久才轻声说，“你们把他带走吧。”
韩志勇哭嚎声响遍整栋楼，韩聿就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看着他。
来满臂刺青，不耐烦地说，“只答应你不碰老太太。”
“那奶奶……”韩聿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过来时候老太太出来拦着，”有人说句，“自己摔，没人碰她。”
韩聿不知道信没信，不再问。
韩志勇看见韩聿之后就开始乱挣，嘴里不干不净喊着，像是韩聿是什
百万富翁能立刻帮他还清钱样。
他给严杨回复，“李哥看你吃得不多，让问下你。”
咩咩：“转告李哥，非常好吃！”
咩咩：“只是太热。”
韩聿想那就好，不然他这远过来，肯定要失望，于是他给严杨回复，“嗯。”
严杨没再回复，手机又归于安静，有风从窗户钻进来，很热，不会是严杨喜欢温度。
后来断条腿韩志勇被人扔在楼下，韩聿带他去医院，但因为对方下手太重，腿接上也短截，从那以后韩志勇几乎就不怎回家。
不过他也没再敢借钱。
韩聿今天说让他去借钱，无疑触动他某根神经，恶狠狠盯着韩聿会儿，瘸拐摔门走。
韩聿听着他下楼动静，拿着书包去楼上。
太阳晒天，阁楼门开就是股蒸人热气，手机震动两下，严杨给他回消息。
“刘哥，”韩聿说，“钱不是都还？”
“你是还，”刘哥点支烟，“不过只还清本金，利息还没还完。”
韩聿眼神冷下来，不过很快垂下视线没让人看见，低声说，“再多真拿不出来，没成年，出去打工也没有人要。”
“拿不出来也有办法。”刘哥口烟吐到他脸上，不无得意地笑笑。
韩聿眉头连皱都没皱，“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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