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严杨突然动动膝盖,撞韩聿下,“韩韩哥。”
韩聿低头看看两人并在起膝盖,又偏过头去看严杨。
严杨朝他挑挑眉,眼尾因为浸满笑意又挑起来,韩聿也跟着笑笑,“嗯?”
严杨眼神狡黠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
韩聿看着严杨,低头将耳朵靠过去。
该道歉人并不是韩聿。
随后两人安静坐会儿,严杨盯着打在窗上雨看很久,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少年韩聿形象。
酗酒家,bao父亲,软弱无法反抗母亲,永无止境地争吵和满地狼藉。
他父亲殴打他母亲时,韩聿可能就躲在阁楼上,听着楼下女人哭喊和男人叫骂,也或者就站在他们身边,惊慌失措地看男人扯着女人头发。
他往前走步,男人耳光就落到他脸上,然后少年个踉跄,再费力从脏污地板上爬起来。
楼里,也丝毫看不出以前受过这样苦。
严杨稍微动下,靠近他点,两人肩膀碰到起,是个安慰动作。
“其实有几次妈想走,”韩聿轻声说,“但是直在哭,所以她都没有舍得。”
韩聿对母亲描述很少,严杨只能从苍白而简短描述中,拼凑出个常年隐忍,永远挂着眼泪女人形象。
韩聿母亲出身普通,老家应该是南方某个城市,十几岁时候,操着口不怎流利普通话来这边打工,认识韩聿父亲。
严杨揽住韩聿肩膀,将他拉得更近,郑重其事地说,“以后,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窗外闷雷响起,在逼仄阁楼里,韩聿听见自己慌乱不堪心跳。
严杨像是与韩聿交错在不同时空珍宝,韩聿偶然瞥见,但因为身处泥沼,连窥探都是种错误。
有天他交好运,短暂地,靠近他月亮。
后来女人走,只剩下韩聿。
韩聿轻描淡写句,“长大后就不动手”盖过这些年受过所有委屈。
人怎可能下子就长大呢?
其实韩聿真没有不高兴,相反,韩志勇走之后他心里变得轻松许多,只不过因为严杨在身边,所以不自觉对他说这多。
或许话里也有些别上不台面心思,但严杨听不出来,韩聿自己也不敢细想。
她不到二十岁就生下韩聿,在韩聿6岁时又离开。
“她走之前家里没有钱交电费,爸看电视看到半断电,就把椅子摔到她身上。”
“她走时候,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韩聿说,“那次没有哭。”
他声音很轻,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停下来,然后跟严杨说,“抱歉。”
因为直关着窗,闷热感渐渐上涌,严杨觉得心口有些酸胀,他不自觉扯扯领口,跟韩聿说,“你为什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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