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聿放学不和同学玩,每天就坐在客厅跟奶奶做活。
那时候劳动价格极其低廉,可能个暑假做加工活也只能换几十块钱,就这块儿八毛,也把祖孙两人养活。
她说话语速很慢,偶尔有字音咬不准,怕严杨听不懂就停下再说遍,说到难过地方,还要抹两把眼泪。
严杨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地难过,闭眼就感觉看到那个乖巧坐在小板凳上做加工活韩聿。
他觉得自己像是当年客厅里某个摆件,当年种种,他都在场,所以感触才这深。
那时候韩聿没怎见过奶奶,根本不知道这个拿着包袱小老太太是谁,以为又是上家来要钱,吓得魂都飞还故作镇定。
老太太放下包袱朝他伸出手,喊他,“聿聿,是奶奶。”
韩聿仍旧脚钉在原地,动也不动。
老太太怕吓坏他,从小包袱里翻出在火车站买麻酱烧饼递给他,“你吃饭吗?奶奶带烧饼。”
就这着,韩聿才往前挪步,接过烧饼,但也没有喊人。
毛病,聿聿挣钱要上学,还得给拿药。”
她叹口气,“那时候他和他爸爸住在起,没少受委屈。”
韩聿奶奶是在他母亲走后才来。
当时韩志勇跑老婆,脾气更加,bao躁,唯出气筒成韩聿,以前是喝醉酒才打骂,后来就像吃饭喝水样寻常。
那段时间韩志勇成天不着家,最开始还有好心邻居叫韩聿上家里管顿饭,后来被韩志勇发现,因着那二两自以为是面子,骂人家多管闲事。
严杨又抽张纸递给奶奶,“您别哭,韩聿看见该心疼。”
老太太也怕韩聿看见,擦擦眼睛不再说。
韩聿饭做好饭过来叫他们时,两人正不知说什,老太太被逗得前仰后合,严杨也在笑。
“说什呢?”韩聿不知不觉也跟着笑。
严杨自己先站起来,再把老太太扶起来,“奶奶说这几天腰疼,就想起来以前在网上看
烧饼还热着,韩聿两只手捧着,不敢吃。
老太太心疼地直掉眼泪,抱过他在他后背搓几下,骂韩志勇,“你爸爸不是东西。”
韩聿被抱在怀里,想挣开,但不知道为什没有动。
韩聿奶奶就这住下来,韩志勇不打她,但是说话不会好听,生他时候韩聿奶奶都快四十岁,老来子都金贵,从小放纵着,养成这个性子。
“后来问邻居,找点加工活,”老太太抬手在沙发前边块地上比划下,“就堆在这,堆得很满,下脚都难。”
他们家邻居缘早就被韩志勇败光,有几次这种情况,就没人再叫韩聿。
老太太语速很慢,说三叹,“他爸爸心情好时候就给他带点麻将馆剩饭,输钱别说带饭,不打骂他已经很可以。”
后来实在等不回来韩志勇,韩聿就学着自己做饭,他小时候个子矮,够不着灶台,煮锅挂面能烫满手泡,被韩志勇发现又是顿狠揍。
“来时候,他妈走小半年。”她说到这,抬手抹抹眼睛,严杨抽几张纸递过去。
老太太手上皮肤很糙,拿着纸胡乱按在眼睛上,继续说,“他那时候那小个,听见动静就从楼上跑下来,见也不认识,就眼巴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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