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
次见严杨
时候，严杨穿着三中校服，趴在烧烤店柜台上抓着他给把松子跟他聊天。
那时候严杨张扬得头发丝都恨不能竖起来，前几年看见他，这人就这
孤零零在那条破路上走着，肩膀挺得板正，但却盖不住身颓气。
严杨也没想到自己回来还被李岱撞见，不过他转念又
严杨见好就收，也不再说以前糟心事
，跟李岱说几句话，手又伸到桌子底下跟韩聿牵着。
孩子到点儿得睡午觉，几人没多待，吃过饭就都回去。
韩聿先去开车，严杨和李岱站在酒店门口说话，向南趴在爸爸肩膀上睡得正香。
“
见过你回。”李岱突然说。
严杨正往远处看着，听见他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嗯？”
严杨朝他挑下眉，放下杯子，跟李岱说，“哪有这夸张。”
李岱就不再说什，叫服务员点菜，吃饭期间，不知怎又提到严杨当年瞒着韩聿帮韩志勇还钱事。
严杨问李岱，“哥，那事儿真不是你和韩聿说？”
李岱瞥他眼，“闲打这种小报告，你自己对象脑子多好使你不知道？”
他句话就把严杨逗笑，严杨看着韩聿，话却是对李岱说，“你是不知道，那会儿跟吵架吵特凶。”
和韩聿又凑到起，他却还在那老远地方飘着，怎都不太利于家庭和谐,但是……
严杨看看李岱，又看看韩聿，“这工作……”
他这工作，根本就不可能在哪个地方踏实下来，有几个跑工程能天天着家。
韩聿现在事业已经稳定下来，让他跟着严杨到处跑也不太实际。
严杨正犯愁，李岱问他，“项目经理难干吧？”
待到反应过来，严杨更愣，“什时候？”
“记不清，”李岱说，“得五六年吧，在映辉路。”
严杨虽然回来不勤，但确实每次都往那边转转，他问李岱，“怎没喊？”
“怕认错，”李岱说，“太丧，还以为阎王没关住，从哪跑出来游魂呢。”
那时候烧烤店已经盘出去，李岱来映辉路办点事，远远就看见个瘦高个儿在路上荡，他眼就看出来那是严杨。
韩聿漫不经心看他眼，拿过碗给他盛碗汤，“怎就‘特凶’。”
韩聿当时发现严杨卖自行车，压着心疼跟他论几句，到这小心眼又记仇人嘴里，就成吵架特凶。
严杨正矫情着，反问他，“你都跟吵架，还不‘特凶’吗？”
“行行，”两人在这变相撒狗粮，李岱看不下去，赶紧叫停，“这还有孩子呢。”
向南小姑娘正坐在墙角玩玩具，饭都不吃，才没空搭理几个老男人。
当着韩聿，严杨没敢点头，只含糊带过，“还行。”
“拉倒吧，”李岱嗤笑声，拿杯子跟他碰下，“你才多大？到这个位置上，不拼命能行？”
严杨原本还能笑着，李岱这话出，他突然就觉得难受起来，也可能是这次和韩聿再遇见，被人宠着，人也变得矫情。
确实很难，证难考，关系难通，刚入行那两年，手机24小时都开着机，吃住都在工地上，年到头没有假期。
严杨仰头喝那杯茶，苦他舌根都抽下，偏下头，就看到韩聿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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