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刚睡醒,声音也不大,哑着嗓子,童迟没听清,冲着他眨巴两下眼。
段闻停叹气没理他,头偏冲着自己那边窗户,手突然在在自己大腿上拍下,手指接着啪声儿打个响指,股子起床气
他被领着停在辆黑色小轿车面前,咔嚓声,笠海开后座门。
童迟那会儿正在低头揉眼睛,雪刚才全黏眼睛上,这会儿全是水。
“小停。”笠海笑着冲里面喊声儿。
童迟望着地下眨巴两下眼睛,确定没东西,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着车里面阵沉着嗓子男声,叫声儿,“叔。”
童迟抬头,和里面男孩儿眼神对在起,那人懒散倚在另边车门上,估计刚睡醒,眼睛还没睁开,黑色外套帽子扣在脑袋上,里面还压顶棒球帽。
童迟出车门就打个喷嚏,手臂勾着笠海脖子,鼻子埋在脖间,小小声音冲着笠海耳朵边说句,“谢谢叔叔。”
笠海笑着,手臂用力把他向上颠颠,跨开步子朝出站口外面走。
嘟——
手机在兜里震动。
笠海只手拿着行李,只手抱着童迟,这会儿没工夫接,童迟拍拍他说自己下来,让他接电话。
涌过来协商,结果没协商好,吵得更凶,整个车厢都是谩骂声。后座小孩也被吵醒,个劲儿哭,车厢炸翻天。
童迟脑袋后面坐个老大爷,嗓子不好,随着车厢内吵闹声,咳嗓子痰。
童迟彻底缩在椅子上不动,估计是憋久,家里那大事儿,情绪直积着。
这会儿小孩害怕,彻底憋不住,低着头也不出声,眼泪自己个劲儿默默往下掉。
笠海坐在旁边都没听见。
童迟注意力被集中在那人眼神上,对方看着要吃人,眼神锋利说不上友善,整个人都看着冷。
脸颊上估计是摔倒蹭,破皮,还划道红,看着伤口快好,颜色浅。
人看着也比童迟大好几岁。
车内热气扑在童迟脸上,外面雪却飘进车内,打湿半边椅子。
段闻停盯着人,张张嘴冲着童迟说句,“上来。”
两个人站在出站口角落,周边都是嘈杂打电话声音,童迟安静站在原地听着笠海说话,对面是个女声。
“到,现在就出去。”笠海看着挺开心,伸手让童迟牵着他,两个人往外走几步。
“小停也来?”笠海扬着调问,笑着叹口气,“好,你在车上等,外面冷。”
说完就挂。
童迟被人牵着走出去,外面冷空气依旧冻人,迎面飘来雪花粘在睫毛上,遮住视线。
直到童迟自己个人掉五分钟眼泪后,他看快到站,转头看下,“小迟怎?”
童迟眼泪掉睫毛上全是水花,鼻头也有点儿红,看着就可怜,这会儿也缓过来,抬头说句,“想爸。”
笠海没说话,手指压压童迟手指,他这人嘴笨,说不出来什哄孩子话。
好在童迟也不闹,抹把脸就不动。笠海把他围巾裹好,等车到站,夹着童迟匆忙从人群钻出去,终于下车。
迎面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空气里飘着股北方冬日里独特气味,好像带着些炭火和风沙味,转眼又被风雪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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