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闻停上午被老师训完，板着脸不情不愿毫无诚意
被人逼着对那个流鼻血男生道
歉。
除此之外还写份检讨。
这小子内心毫无波澜，没觉得有什
事儿，中午还跟杨刚在食堂吃份炸鸡饭，喝
罐可乐，大冬天又在外面打篮球，热闹整天。
下午放学之后杨刚叫他去家里打游戏，段闻停也答应。
书包收拾，刚甩到肩膀上准备出教室门，兜里手机响，笠海电话。
这种睁眼说瞎话本事实在不太行。
笠海愣那儿差点儿笑出来，“多轻啊？”
童迟睁着大眼睛在那儿愣着，没想到他叔还能这问，支支吾吾说，“就”
就半天也没就出来，急地在那儿搓手，把手又搓红。
“上车，外面冷。”笠海起身赶紧把门开。
没会儿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转。
“小迟！”笠海喊。
童迟唰把脑袋抬起来，楚楚可怜满含泪光冲着他叔，“叔”
笠海愣下，看着童迟吓跳，还以为这小孩儿也受欺负。
心疼要死要活，掐着嗓子在车边蹲下，手伸，哄小孩儿声儿就出来，“
家小迟怎呀？谁欺负你？叔找他去。”
样。
段闻停那事儿笠海已经知道，大清早就接班主任电话，把笠海训半天。
但这人习惯，段闻停周打次架，回回都给笠海打电话，这男人刚开始还训段闻停两句。
后来发现那小子打架原因要不就是对方骂人，要不就是对方欺负人，段闻停都是在旁边路过时候帮别人两下。
其实段闻停那副冷着脸样子，走路上也没人欺负他。
“叔。”段闻停把班里门锁好，他总是最后个走。
“你什时候回来？”笠海语气听着很正常。
“去杨刚家，晚点儿吧。”段闻停转身往楼下走。
“你弟在这儿直念叨你，问你什时候回来，问耳朵都起茧子。”
童迟走到副驾驶门那边，边上车边问，“叔你别骂他吧。”
笠海敷衍回句，“嗯。”
童迟想会儿又小心转头看他，“叔你真别骂哥好不好。”
“知道。”笠海笑着，看他眼。
童迟点点头，这会儿放心，歪着脑袋望着窗户外面，迷迷糊糊又困。
“早晨”童迟假装抹着眼泪，围巾没裹好，大坨缠在脖子上，“被人推摔倒。”
童迟把小手伸出去，红彤彤还带着汗，“可疼。”
“哎呦，叔给吹吹。”笠海端着他小手吹两下。
“哥”童迟终于说到重点，诚恳看着他叔，“哥看摔倒他生气，就轻轻地打下那个人。”
童迟说最后半句时候声音跟猫似。
笠海知道后还开玩笑，放学回来次次冲着段闻停喊，“今天又到哪儿伸张正义去？”
段闻停理都不理他。
后来笠海就彻底不管，电话里说辞练得熟练，就是医药费赔得肉疼，也幸好对方都是流鼻血蹭点儿皮程度，要是哪天断胳膊，笠海估计得气死。
童迟啥也不知道，小脑瓜算盘打得可响，走路上得时候就在酝酿情绪，准备在他叔面前演场苦情戏，让他叔别生段闻停气。
童迟走路上时候低头在那儿边看发红手掌，边想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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