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西装,是之前就跟邓菁英打过交道时家助理。时望父亲生意忙,长年累月不待在本市,有什事都是这位解助理做中间人。
解助理朝邓菁英礼貌颔首:“邓老师。”
邓菁英示意:“时望,去外面站着,给好好反省反省。”
时望脸上伤过于明显,他往外站,来来往往老师学生都看得稀罕。前面还有高二7班同学在探头探脑打量情况,接触到时望身上和平时大相径庭低气压,忙不迭缩回去。
过会儿,解助理走出办公室,对时望说:“小望,送你去医院,先回家休息两天。”
“时望,”邓菁英提高音调,“告诉,为什打架?”
阵沉默过后,时望终于开口,“没为什。”
邓菁英“啪!”地合上桌面文件夹,疾言厉色问:“没为什?没为什你把隔壁班同学打进医院?!你疯还是疯?”
时望换个站姿,依旧是不置可否桀骜模样。
“……”邓菁英深深吸口气,语气勉强平静下来,“行,那你认不认错?”
“时……”
才说出个字,时望已经拳挥到他脸上。
*
盛夏午后,阳光普照,将操场塑胶地面晒得滚滚发烫。窗边樟树枝叶间传出清脆规律蝉鸣,刺激着这恼人热意,继而又被严厉女声所掩盖。
教师办公室冷气打得很足,高二7班班主任邓菁英坐在办公桌后问:“为什打架?”
“那姓许今天又没来学校?”
“在忙家里事吧,听说还挺不好过。”
“他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副清高样,这不是活该嘛。”
“说得是,许赐现在什都没,看那些喜欢他人以后还会不会追着捧着他。”
“哈哈——”
时望没有问解助理是怎跟邓菁英交代,自顾自拎着书包走在前面。
回去路上,解助理开着车,声线平稳
又是阵沉默。
窗外蝉鸣不断,时望没有抬头。他嗓子微微嘶哑,说:“没错。”
“你!”
邓菁英被他气得不轻,刚要发作,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女老师疲惫地捏捏鼻梁,“请进。”
被质问高个男生靠墙站着,短发蓬松凌乱,颧骨上有大块青中泛紫擦伤,嘴角破口还在沁血,他却半点不在意。
他眼皮漫不经心垂下来,不回答邓菁英话,就盯着地板上砖缝看。
邓菁英只觉得头痛。
她直对时望印象不错,或者说,挺喜欢时望。时望家里有钱,本人却没什架子,反而开朗大方,学习也还行,跟谁都玩得来,从不主动给人添麻烦,教7班老师里没有哪个对他印象不好。
可是这回时望不知道发什疯,无缘无故在教室外打架不说,就连站在这里,浑身都透出股不好惹气息,仿佛随时能冲出去追上救护车再添几脚。
“你们再说遍。”
教室外走廊角,幸灾乐祸低声谈笑骤然被打断,时望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两个男生。
他长相明朗,笑起来时总带着散漫又讨喜少年气,显得很好相处,此刻面色却阴沉得可怕,盯着人眉眼间戾气横生。
时望字顿地重复:“再、说、、遍。”
有人生生被怵得下意识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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