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停在医院前个路口,没有跟过去。
他知道,许赐是去看望他爸爸。
在重症监护室里。
许赐转过身,撞上就是时望看着自己发怔眼神。
他那样看着他,样子像是有点难过。
“时望?”许赐问。
“嗯?……哦。”时望恍然惊醒,掩饰般抓挠下脸,解释说:“发呆呢,没事。”
许赐没有再问。
时望却把许赐手上两把扫帚都接过来,然后塞给他只轻便垃圾斗,率先转身说:“走吧。”
两人不是第次起打扫卫生,分工向来明确。许赐走上讲台,时望则来到教室后面整理储物柜,手指掠过许赐名字时他停停,回头看眼讲台。
许赐背对着他,正在抬手擦黑板,短袖下手臂线条干净修长。
他这段时间瘦太多。
夏天蓝白校服单薄,许赐曾经能将它穿得挺拔好看,现在也依旧好看,时望却发现他校服下微微凸起肩骨。
优秀得几近耀眼天之骄子,他们年级乃至整个中里没听过许赐名字只占少数,许赐家里出事消息也传十十传百地流传开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闻许赐家变故,三三两两人经过许赐身边都放轻脚步,连眼神和说笑语气也尽量克制,那种刻意又小心翼翼氛围几乎要化为实质。
而许赐始终沉默着,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温书。室灯照在他脸侧,乌黑额发下,那点模糊而温柔微光像涟漪般掠而过。
时望手里笔很久没有动下。
*
两节化学课上完之后就是课外活动。中实行是走读制,下课铃声响起,7班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就要放学,时望还在犹豫,突然接到劳动委员丢过来串钥匙。
打扫完教室后,许赐先步离开。时望站在班级窗边,直看许赐扶着自行车走远,然后才跟上去。
大道上,时望骑着车,以种不紧不慢速度远远缀在许赐身后。
许赐就在他前方,与他隔着段距离和人流。
天色渐渐暗下来,迎面吹来风潮热湿润,空气里飘着棉花糖清淡甜味。许赐在单车上微微弓起点背,发梢被夏天傍晚风吹乱。
二十分钟后,许赐来到市医院门前。他把车停好,快步走进去。
时望眼睛下就被刺痛。
如果可以,时望想。如果可以,让许赐永远做那个在街头樱树下、在黄昏人群中弹琴少年。
如果可以让许赐永远开心,永远自在顺遂、不知烦忧。
他什都愿意付出。
*
女生笑嘻嘻地吩咐他:“好好干。”
时望拿着钥匙,才想起今天是他和许赐打扫教室日期。
他走出教室,看见等在门口许赐,许赐面上照旧没有什情绪,和他起朝楼层尽头工具间走去。
打开工具间门,两人几乎是同时间伸手去拿那把扫帚。时望指尖撞上许赐手指,他没有防备,像是下被火星烫到,猛地将手缩回来,接着发觉自己动作不妥。
幸好,许赐并没有在意,只是把手里扫帚递给他,自己拿过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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