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听不懂,什这多年?什转移?她头雾水地问:“叔叔,妈以前得过癌症?”
柳之贤终于流露另种表情——惊讶,不过他很快恢复常态,摇头叹道:“你不知道啊?美晴得过宫颈癌,把子宫摘除。”
黎璃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柳之贤。他没看她,自顾自地说:“这几天她都痛得睡不好,刚才医生给打杜冷丁,才能睡会儿。”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方能克制心头痛楚。二十多年,黎璃直埋怨母亲冷淡,但从来没有反思自己是否也有错。她被动地等着母亲朝自己走过来,黎美晴不过来,她也不愿意走过去。
“叔叔,你是什时候知道?”她有记忆开始,并没有关于黎美晴住院印象,由此推测那是很久以前事。
柳千仁开车送黎璃到长海医院住院部楼下,开车门让她下去。他目视前方,淡然说道:“不上去。”
黎璃看着柳千仁侧面,言不发地下车,飞快跑进住院部大楼。
黎璃做梦都想不到吃得下睡得着骂人也很有气势黎美晴会生病,而且是直肠癌晚期。电梯不断上升,她心却像是沉到很深很深海底,不见天日。
推开病房门,三人间病房空着两张床。听到门口响动,病床边柳之贤回过头,对黎璃做个噤声手势。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注视着病**母亲。黎美晴睡得很沉,与她最后次回家看到时相比,她脸颊明显地消瘦许多。黎璃觉得是自己隐形眼镜没戴好,赶紧抬起手揉揉眼眶。再看,黎美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柳之贤伸手从衣袋里摸出烟盒,像是刚想起病区内禁烟,又放回去。黎璃鼻子发酸,柳之贤以前不抽烟,这些日子想必情绪糟糕,在黎美晴面前还不能表现出来。
“们是在医院里认识。”柳之贤看着长长走廊尽头玻璃窗,阳光照进来,在大理石地面灿烂地跳跃,“有隐疾,千仁妈妈在外面有其他男人。”黎璃愕然,双眼大睁,做梦都想不到事实真相竟与柳千仁所说截然相反。
“叔叔,你为什不告诉千仁……哥哥?”极为困难地挤出“哥哥”二字,黎璃颇为讽刺地想柳千仁加诸自身遭遇简直是荒唐。黎美晴根本没有对不起他,更遑论是她。
“你妈妈醒,进去吧。她这几天直念叨你。”柳之贤通过门上观察镜时刻关注病房内动静,看到黎美晴翻
她相信,母亲得绝症,随时都可能撇下自己,立时心头升起茫然。母女俩关系并不亲密,什“女儿是妈妈贴心小棉袄”之类形容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黎美晴和黎璃身上。她们不曾分享过女人之间秘密,当然更不曾讨论过如何对待感情问题。
几年前在外婆追悼会上,黎璃曾有过不好联想。此刻她相信,是老天爷给自己惩罚。快要失去时候,她才明白血浓于水道理。
柳之贤拍拍黎璃,示意她到外面说话。他们走出病房,他小心翼翼地在背后合上门。
“叔叔,妈妈怎会变成这样?”她嗓子眼像有硬块堵着,哽得难受,有想吐晕眩感。
“癌细胞转移到肠子。医生说这多年,已经不容易。”柳之贤神情漠漠,是种哀莫大于心死惨淡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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