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俯身伸手,将凌云帆打横抱起来。
顷刻悬空把凌云帆魂从玉皇大帝那吓回来:“啊?啊?啊?”
他四肢乱舞,还好纪沧海手臂有力,抱他抱得很稳。
纪沧海将人抱到餐厅,轻放在椅子上,贴心地在人面前放上杯热气腾腾咖啡。
凌云帆身子歪斜,往前栽,额头抵桌沿,有气无力地说:“你昨晚不是也没睡好吗?为什这有精神啊。”
每当这种时刻,纪沧海会觉得自己头脑十分清醒,可身子像被压着石头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
其实纪沧海内心深处明白件事。
并非他母亲在责怪他。
而是他自己不愿放过自己——
凌云帆那夜睡得太迟,结果第二天早晨几下挣扎没能成功起床。
围观邻居吵嚷声和医生警察询问声混杂在起,让他头疼欲裂。
当切趋于平静后,个西装革履男人站在他面前。
那是他父亲。
父亲见到他,第句话是:“你手上拿着是什?”
纪沧海呆呆地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直紧紧攥着那张第二性状检查单。
”
那时候纪沧海日夜都在祈求自己是个Omega,这样就可以被凌云帆标记。
于是他生平第次朝母亲发火,他冷冷地说:“会是个Omega,但绝不会成为你这样Omega,这样活着有什意思?”
但切都不如他所愿。
那天,他检查单上赫然写着Alpha,随后他发现凌云帆在被其他人信息素吸引,因太过恐惧会被抛弃,纪沧海无故发火,朝凌云帆大吼大叫。
纪沧海浅抿口手中白瓷马克杯里咖啡,随口道:“已经习惯。”
“习惯?”凌云帆抬起头来,疑惑地问,“你经常做噩梦吗?”
纪沧海顿,朝凌云帆浅笑:“也没有。”
凌云帆眸光扑朔,将这事压进心里,但他没有追问,打个哈欠伸懒腰
还得纪沧海进主卧喊他:“云帆,你上课要迟到,快起来。”
凌云帆鼓作气坐起身,迷迷糊糊没能睁开眼,又仰头躺下去。
“云帆。”纪沧海走到床边,轻拍凌云帆肩膀,想唤醒他。
凌云帆嘟嘟囔囔:“等下,再睡五分钟,刚刚梦到玉皇大帝在给写解开哥德巴赫猜想方程式,得继续回去做梦,他马上就写完,就要拿给看……”
纪沧海:“……”
父亲拿过他手里检查单,扫眼,忽然玩味地笑笑:“Alpha,有意思,走吧。”
“去哪?”纪沧海问他。
父亲说:“去你能去地方。”
自从那天后,纪沧海得名为梦魇病。
他经常在沉沉黑夜中,看见皮肉腐烂母亲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空洞眼里流出污浊血泪,重复着句话:“这样活着有什意思?”
他亲手毁他俩亲昵。
还是那天,纪沧海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打开门,发现母亲躺在客厅地板上,手边有瓶空安眠药药瓶。
他母亲z.sha。
她终于彻底敲碎残破不堪自己。
纪沧海不知自己是怎度过那天,他只记得自己用颤抖手拿起手机,按错三次才成功打通电话喊来救护车,医生到后对着母亲尸体直摇头并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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