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老姚听他说睡得好,乐呵地把碗摆在桌子上,“你那几床被子头天才晒。”
他说完又打发姚大宝去洗手,“吃饭吧。”
饭桌就摆在屋里土炕上,桌上放着个老式电饭煲,里头有锅煮好棒渣粥。
萧言未洗完手脱鞋盘腿坐在炕上,从桌上拿碗盛碗递给老姚,“别忙活。”
老姚接过碗,没脱鞋顺着
萧言未挺无奈,这个光荣岗位他胜任不,但也没办法,抬手指指老乡筐,“您下地?”
“下地?”老乡哈哈笑着摇摇头,“这都回来啦!”
萧言未愣下,心说这早。
“这都七点多啦,”老乡颠颠筐,“太阳都出来。”
萧言未往老乡脚底下看看,看出他刚从地里回来,半截裤腿都被露水打湿,黑色布鞋上都是稀泥。
“才不跟二麻喂羊去,”姚大宝从旁边小道上薅个萧言未叫不出名儿什草甩着,“要去上学,要跟魏迟哥样。”
萧言未从他手里把那根草拿过来据为己有,也跟着甩甩,“魏迟哥是谁?”
“大学生啊!”姚大宝听这个就来劲,又要四下窜着蹦,被萧言未按住脑门儿。
“大学生啊,”萧言未轻声说句,又笑笑,敷衍道,“真厉害。”
姚大宝点点头,又说起别,絮絮叨叨没个完,萧言未也没听见。
院门,姚大宝又追上,显然没信他刚才话,晃晃脑袋,“骗人,首都肯定好。”
萧言未听乐,“你又没去过,你怎知道好?”
“将来会去,”姚大宝走路蹦跳,挺高兴样子,俩胳膊甩来甩去,“要到那上大学。”
“嗯,去吧。”萧言未敷衍句。
“爷爷说今年让上学呢,”姚大宝说着小脸又往下拉,“但爸妈在南方打工老也不回来,那什籍得迁过去,爷爷不懂。”
萧言未点点头,没再多问,继续跟着姚大宝走。
俩人路上又遇见点儿街坊邻居,大家看萧言未就跟看动物园跑出来什稀罕动物样,都上来跟他打招呼,还有不好意思过来说话,猫在树后头看他小姑娘。
萧言未对自己被人当作珍惜动物观看这件事接受良好,还眯着眼笑笑。
俩人刚进院子,老姚就端着碗出来,见他过来就问,“睡好吗?”
想想昨天半宿乱七八糟梦,萧言未违心地点点头,“睡好。”
村里人都起得早,姚大宝来砸门时也就七点刚过,这会儿不到七点半,路上人就多。
几个老乡背着藤编大筐在边上走,遇见萧言未还打个招呼。
他们叫他萧老师。
萧言未摆摆手笑着说,“不是老师。”
老乡嗓门儿大,村东口喊嗓子声音能传到村西,“城里来就都叫老师!”
萧言未琢磨半路,终于反应过来那什籍是什籍,“你说学籍?”
“对,学籍,”姚大宝十分苦恼,晃头晃脑,“爷爷说不听话就让跟二麻哥去喂羊。”
萧言未不知道他说二麻哥是谁,他到这才半个多月,村里那多人他也认不全,眼熟点就姚大宝跟姚大宝爷爷。
只好哼哼两声当听见。
6、7岁小孩儿正是话唠时候,萧言未不搭理他自己也能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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