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看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手腕往山下走,“能活着就活着,总有人舍不得他。”
萧言未难得跟他争论,“那如果就剩他个呢?”
“怎可……”魏迟下意识反驳,但又想到萧言未早上那句“没爸”,话到嘴边又顿住。
魏迟看他会儿,从他手里拿过相机,又找出那张照片,没头没尾地说,“你说对,应该是春水,而且是很多年前。”
魏迟惊魂未定,抿抿嘴唇,“小心点儿。”
萧言未看着魏迟扯着他胳膊手,眼里重新有焦点,“你这手还真不老实。”
确实不老实,揉萧言未手腕是这只手,搅春水是这只手,拉住萧言未也是这只手。
魏迟手指动动,但是没敢松手,他扯着萧言未胳膊让他往后退,“这滑,别踩空。”
萧言未不知怎听这句话就又笑起来,“有人掉下去过吗?”
萧言未穿件长袖卫衣,不知道是卫衣版型本就宽大还是他太瘦,风吹来时候衣服袖子和下摆轻轻鼓动着,看起很冷。
萧言未没搭话,眼睛眨不眨地看着远处,魏迟也跟着他看过去。
这个村有三个山,这不是最高,但却是离得最近个,村里房子低矮,山上树木郁葱,到山顶再往回看,基本上找不到来路。
他们面前是个有些陡峭又没什遮挡天然悬崖,远处是如洗碧空,流云千里,很美。
萧言未怔怔地看着,半晌喃喃句,“那天在车上看到就是这样。”
”
魏迟也跟着他站起来,提醒他,“现在快冬天,而且水是你搅乱。”
萧言未抬手指指山上,“水是从山上流下来,也许这些水是被晒化雪水。”
魏迟跟着看过去,山顶树叶虽然都快落光,但却并没有积雪,而且这山也并不高,有积雪话也只是冬天下雪那几天。
“可能流下来时候原本有很多,但走着走着就散。”萧言未说。
魏迟皱皱眉,“早几年有过。”
“后来呢?”萧言未问,“死吗?”
魏迟沉默几秒,又用些力气把他往回带,直到确认他不会掉下去才说,“没死,残。”
萧言未撇撇嘴,轻声说,“那还不如死。”
魏迟总算知道萧言未身上那股遗世独立气质哪里来,这人根本就不是来写生,他是来找死。
“嗯?”魏迟疑问出声。
萧言未没有解释,他像是魔怔,又往前走步,脚下有些偏圆石子轱辘两下,翻滚着跃下悬崖。
魏迟眼疾手快地拽住他。
乍抓住他上臂,魏迟就觉得像是捞到把骨头,很硌手。
萧言未被拉扯下,眼神很空茫,他跟魏迟对视半晌,才微微回过神。
他眼里那种很空茫神色又露出来,淡淡地说着并不适合描述雪水或是任何其他水话。
魏迟不知道他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想要安慰又觉得无从开口,所以转个方向,“上山吧。”
这座山不算太高,山上种些作物,因此上山路不算难走,两人有搭没搭聊着,没会儿就到山顶。
上午十点左右,太阳已经很高,但现在不是个热乎季节,山上也冷,凉风吹过来时,萧言未打个寒颤。
魏迟偏头看他眼,“早知道让你多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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