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站起来掀开锅盖看
看，热气顿时冒出来飘满屋子，萧言未也跟着站起来。
老姚拿起勺子搅搅粥，“
是没有什
‘死棺材也得埋在这’
想法，这再怎是家也就是
块地，人才是最重要，你说呢？”
萧言未往锅里扫眼，又被热气熏下，慢吞吞地说，“不知道。”
“你得知道。”老姚拿个小梯子样东西架在锅里，把中午剩包子放上边热着。
他看萧言未会，“虽然没有你们有文化，但有些事儿看得还是比你们年轻人明白点，那就是人只要活着，什坎都能过，你说是吗？”
“是有。”老姚在地上挑挑拣拣，拿根硬点树枝子在地上比划着，像是画幅简易地图。
萧言未凑过去看，老姚就画三个方块，像个不规则“品”字，萧言未看出来，他画是这个镇三个村子。
他拿木棍在三个口中间那点小空指下，“三个村就这个小学，有老师年纪都快赶上爹这大，你说哪有精力管这多小孩子呢？”
老姚今年快60，在城里话，怎也不可能有“老姚爹”这大年纪在职教师。
“其实这些年村里出大学生不少。”老姚比划完，把那根木棍往灶膛里扔，火光往上冒下，又很快落下去。
打量他两眼，挺意外又挺高兴地笑笑，“你们俩还挺上得来。”
萧言未不知道他跟魏迟算不算是“上得来”，不过听他这说也没提出异议，含含糊糊应声。
“那就过去吧，”老姚愿意他多跟人接触，扯个小板凳过来坐下，专心致志烧火，“不做你饭。”
萧言未笑笑，又往屋里看看，“大宝呢？”
“谁知道上哪儿野去，”老姚哼声，“甭管他，到饭点儿自己就回来。”
老姚自从把萧言未领回来，就没有多问多说过哪怕句，今天这是跟他敞开说。
萧言未低头看着老姚，半天点点头，“是。”
老姚笑笑，又把锅盖上，“能听进去就行，还怕说
连带着老姚眼睛里光都不明显暗。
“但是谁也不愿意回来，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净剩们这些不中用老头老太太，还有群刚脱开裆裤小崽子们。”
“但是还是愿意让孩子们能出去就出去，”老姚又往里添点柴，“们这辈人就到这，孩子们哪能呢？哪怕是出去打工，也比在这死守着亩三分地强。”
老姚锅里应该是煮什粥，这会儿香味儿就飘出来，顺着热气往外升腾着，灶台正对着那面墙已经熏黑不行。
萧言未看会儿，不知道该说什，就觉得心里某处有些怪，他突然想到魏迟。
提到大宝，萧言未又想起他早上说上学事，也没急着走，蹲下来看老姚烧火，“他准备上哪上学？”
老姚捡根柴禾扔进灶膛里，拍拍手说，“胜子他们这两年在南方挺稳定，原是说今年就把他接过去，但他生日小，先上不。”
萧言未点点头，问老姚，“你舍得？”
“舍不得也没办法，”老姚叹口气，沟壑纵横侧脸被灶膛红光映更显老态，“总不能直让他在这耽误着吧。”
“这边不是有小学吗？”萧言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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