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宝那次有点肺炎,在医院住小半个月才好。
老姚说着,眼眶就有些湿,他转过身拿手背蹭下,接着说,“那
萧言未张张嘴,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半晌也只说个,“哦。”
老姚也跟着沉默会儿,他给姚大宝擦完脸又去盆里拧拧毛巾,掀开角被子给他擦擦后脖颈,“那年大宝差点儿耽误。”
萧言未抬眼看着老姚,老姚低低头,“多亏魏迟。”
那时魏迟刚到这没几天,就赶上那年下最大场雨。
大雨连着下两天,姚大宝着凉,烧眼睛都睁不开。
“从小底子就差,”老姚跟着叹口气,“这两年其实已经好多。”
萧言未又往旁边看看,姚大宝被子直盖到下巴尖,因为发烧,两边脸颊都是红,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上回魏迟给拿冲剂还没喝完,”老姚下炕拧条毛巾给姚大宝擦擦脸,边擦边跟萧言未说,“会儿你拿上两包,先预防下。”
萧言未往窗户外边看看,他在老姚这待会儿,外边雪已经铺很薄层,看样子时半会儿不会停。
“没觉得多冷,”萧言未摆摆手,“哪这容易就感冒。”
雪是在魏迟出发半个小时后下起来,萧言未这半天什都没干,刚拿那本书还在床上摊着,没再翻过半页。
萧言未盯着床另头关着手机,半晌认命地叹口气把手机拿过来开机。
手机安安静静,格信号都没有。
萧言未攥着手机等会儿,见实在没有信号,披上衣服穿鞋下床。
院子里雪还没积起来,萧言未披着魏迟拿给他件夹棉夹克,盯着远处山看会儿,去老姚家。
村里只有个卫生所,姚大宝在那连打三针都不见好,老姚急得没办法,正准备带他打第四针,就让魏迟拦下来。
“上别处看看吧,”魏迟不由分说地扯条毯子把姚大宝裹好抱怀里,“别拖着。”
往镇上唯条土路被冲没办法走,魏迟穿着双打补丁胶鞋,淌着泥水深脚浅脚走几个小时走到镇医院。
老姚路上踉踉跄跄给他撑着伞,光跤就不记得摔几个。
魏迟身上那件雨衣还是找老乡借,不知道哪漏个洞,他浑身都湿透也没让姚大宝沾点水。
老姚轻啧声,“化雪时候你就知道,怎也得零下七八度。”
萧言未又往墙上挂历那瞥眼,“进腊月吗?”
“没几天,”老姚也跟着看眼,“别不当回事儿,等真冻病,想找地方看都费劲。”
萧言未想想,“那天好像看见村头有个诊所啊。”
老姚点点头,“是有,但是最多治个头疼脑热,连输液地方都没有。”
姚大宝当年早产出生,身板不算硬朗,冷热总爱闹毛病,从昨天开始降温,他就有点咳嗽,这会儿已经烧起来。
萧言未脱鞋上炕,盘腿坐在姚大宝身边,探手摸摸他额头,手热烫。
“吃药吗?”萧言未压着声音问。
“吃完睡,”老姚伸手给姚大宝扯扯被子,“往年都这样,且得闹几天呢。”
“他这免疫力不行啊,”萧言未皱皱眉,“总不能变天就闹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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