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搭在他腰上手下下轻拍着,没再说话。
萧言未恍惚中想,魏迟衣服应该洗过很多次。
他就要溺死在梦中。
突然耳边有人在喊他名字,声比声重,直至压过梦里声音。
身边人手搂着他肩膀,手搭在他腰后,将他抱在怀里,急促地喊他名字。
是魏迟。
萧言未眨眨眼睛,那些裹缠着他藤蔓缓缓褪去,他看到没有吊顶房梁。
传单上,画着个白色蛋糕。
货车翻,压住刚好从那过辆私家车,瞬间带起浓灰尘土。
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白色轿车已经无法辨认原型,不远处半立着张被压成直角蓝色车牌。
车牌尾号是三个7,是萧言未和老爸起去选。
萧言未往前迈步,猛然间,定格画面又重新流动起来。
他站在距家半小时车程内最大个十字路口处。
萧言未呆滞地望着道路中间交通灯,感到阵难以自抑难过。
又来。
再有15秒,他将要到马路对面去。
马路对面有个商场群,他在最大那家商场五楼定桌午饭,今天是爸妈和弟弟旅行回家日子。
把,开始扭曲,掉落。
萧承洋还朝他跑着,张着胳膊要他抱,萧言未跪爬到地上,颤着手往前捞,那个喊他无数声哥哥孩子,却怎都撞不到他怀里。
画面再转,萧承洋下子长高很多,萧言未自己脸也成熟许多。
萧承洋长得更像爸爸,皮肤不那白,眉眼也更凌厉,有股正在抽条少年人特有利落。
“哥,”萧承洋穿着运动服站在萧言未对面,故作严肃地说,“照顾好大黄。”
粗壮木椽有些老旧,但却是真实这个世界,提醒他还活着。
也提醒他,只有他还活着。
萧言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脸侧也像是有什东西滑过,缓慢又湿润。
萧言未抬抬手,他想,可能哭。
接着就是触感有些粗糙手指抚过来,替他蹭掉那滴眼泪。
刺耳警笛声和救护车鸣如暗处藤蔓,死死地裹挟着他,直拖着他往下坠去。
失重感紧随而来,在触到地面前,他只听到自己轻到将要被风吹散声音,“……承洋。”
而后萧言未彻底堕入黑暗。
氧气像是受惊吓动物,四下飞逃着朝远处奔去。
窒息感紧随而来,萧言未大口喘着气,仍旧觉得无能无力。
红灯倒计时到第5秒时,阵尖锐刹车声混杂着沉闷又断续碰撞声响起来。
尖叫声四起,萧言未麻木地看过去。
世间万物都停住,漫天沙尘被风卷着飘到半空,地面是定格车流,定格人群,和萧言未停跳心脏。
萧言未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远处辆托着长车厢货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又从他身边擦过。
货车带起风吹掉他手里那张要拿给萧承洋看传单。
这是他们临出发那天。
萧言未似有所感,他拦住就要转身萧承洋,想要问问他那三个要求到底要什。
但事实证明,如果对某件事情记忆太过于深刻话,即便在梦里也是不会让你多问句。
萧承洋背影消失在机场登机口。
萧言未眨眨眼,画面又开始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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