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雪化掉声音。
他像是水边青苔,静默而生,然后某天,只手伸过来,很不讲道理地将春水搅乱,水波荡漾开,漫过他身体。
魏迟在电话里,又仿佛就站在他身边,跟他说,“萧言未,春天不会太迟,到时候会陪你去看。”
绿色蔓延,山脉尽头掠过只披着晚霞飞鸟,不管不顾闯进落日中,羽尖是春日傍晚风。
时针转过不知几圈,橘红太阳填满山川缝隙。
“可能有点难,”魏迟说,“这多回,没有哪次你是在上边。”
萧言未愣下,“嗯?”
魏迟也沉默会儿,再开口声音就有些暗哑,“经常梦见你。”
“在宿舍,在家里,”魏迟说,“有时候在办公室,打个盹功夫你都要来。”
萧言未原想假装发下脾气,但话到嘴边却又什都说不出,他们隔着电话听着彼此近在耳边呼吸声。
很轻窸窸窣窣声音,萧言未猜测他应该是开着免提在换衣服,没忍住嘴又欠句,“换衣服呢?想看。”
萧言未和魏迟并没有除电话号码之外联系方式,萧言未这边信号能接打电话就很不错,视讯通话简直痴心妄想。
魏迟也并不是什善良人,他换衣服动作没停,“看是看不,给你讲讲吧。”
萧言未就又忍不住笑,“这怎讲?”
“唔,”魏迟假模假样,耐人寻味沉默会儿才说,“肩膀破皮。”
魏迟携着光,撞进他眼里。
萧言未睁开眼睛,看到许久之前被他遗落在身后,并不糟糕生活。
萧言未走到窗边,隔着窗户往外看看,能看到海拔不高,但是落积雪落日山。
萧言未毫无征兆地问,“魏迟,这春天真好看吗?”
“嗯?”魏迟怔愣下,肯定道,“好看。”
“山上树很多,”魏迟语速很慢跟他讲着,“如果下雨话,颜色会很漂亮,泥土味道很淡,有很多叫不上名字花。”
萧言未闭闭眼睛,感觉看到春天傍晚落日山。
萧言未愣,眼睛眯眯,“怎就破皮?”
“真要说那仔细啊?”魏迟应该是关免提,声音下子就近。
不过没等萧言未问,他就自顾自说,“昨天压着你时候,你咬。”
他重音故意落在“压”这个字上,让原本就暧昧话更多几分隐晦温度。
萧言未假笑两声,“辛苦你,真办事时候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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