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支撑您待这久呢?”陶然迫不及待问。
那瞬间,他想象无数个答案,比如信念,比如执着,或者是其他表示个人高尚品格词汇,但是魏迟没那说
“嗯,”魏迟说,“来得早,那会儿路还没修好,赶上雨雪天,通勤都困难,摩托车轮里塞满泥,推都推不动。”
陶然点点头,“那确实,昨天晚上去厕所都差点儿掉里边。”
“怎不知道?”姜硕插句嘴。
“其实这边相对很多地方都好很多,”魏迟笑笑说,“现在还有地区动不动就停电,甚至喝水都困难,水龙头打开永远是土黄色水。”
陶然没在这样环境生活过,单听魏迟说,都觉得十分困难,要是从小习惯也算,但是中途来这,最开始肯定不适应。
魏迟轻叹口气,“每个支教老师想法都差不多,做得远不如别人。”
陶然摇摇头,“魏老师,您比很多人都伟大。”
“伟大这个帽子太高,”魏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事情,只不过刚好想做事情,在别人看起来有些意义,但其实只是在实现自身价值罢。”
陶然沉默会儿,问魏迟,“有很多同学都挺想来支教,魏老师有什建议吗?”
“十分欢迎,”魏迟点点头,“不过还是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和陶然对视眼,犹豫要不要继续这个问题。
魏迟倒是没什特别情绪,继续道,“她是被村民误伤去世,这件事对和父亲打击都很大……”
陶然颤巍巍举起手,魏迟好笑道,“想问什?”
陶然抿抿嘴,还没开口,魏迟就说,“是不是想问,为什这样还来支教?”
陶然点头。
“那您刚来时候,是不是特别不习惯?”陶然问。
“不习惯,”魏迟说,“但想要待这久,也不想将就,自己把院子改改。”
他说到这问,“萧老师叫你们吃饭吧?过两天你去家里看看,就知道。”
魏迟提到“萧老师”时,说“家里”,陶然下子又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斟酌番又问别,“您刚来就知道自己能留很久吗?”
魏迟点点头,“知道。”
他指指山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条崭新公路在山脚下蜿蜒,平整沥青路面微微有些反光。
“首先就是支教环境方面,”魏迟偏头看看陶然,“你在姜硕那住?”
“嗯。”陶然点点头。
“镇上比村里环境要好些,”魏迟说,“不过这两年支教更多是面向村里小学,在村子里首先就是上厕所问题,男孩子还好,女生用旱厕其实有些不方便。”
“您当时是住村里?”陶然问。
魏迟说,“其实当时度对贫困山区人都有些偏见,不过毕业那年,看到关于这边支教计划,还是报名。”
“有部分原因是想延续母亲生前愿望,但更多,还是自己想来,”他说到这停顿下,“不过做得也不算太好。”
陶然张张嘴欲反驳,却被姜硕抢先,“您做已经特别好,没有你,就没有现在。”
魏迟眯眯眼睛,捡个不知什果子扔过去,“姜硕,学新闻,说话最起码有点条理性吧。”
姜硕接过果子笑笑,“反正就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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