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雪退半步,脸色青白,慌乱无措。
棠鹊却惊呆,随之而来,是面红耳赤。她承认,刚才小虎不加掩饰憎恶和阿鸠不留情面拒绝,让她心里烧把火,激起她点胜负欲,所以她那样急促肃穆地在这里提及小青鸾死。
她也不是没有感情,她毕竟是个人,是个有喜怒哀乐人
啾啾继续着对他折磨:“人心隔肚皮,你并不知道棠鹊想法究竟如何,可你不会同意罚她。而——你并未看见与青鸾经过缘由,却在同样不知情情况下,同意罚。温素雪,温师兄,这就是你自诩公平无私?”
温素雪猛地震,脑袋里有根线,在啾啾轻飘飘声音里扯紧,扯得他难受。仿佛数年前那场大病,揪住他肺腑,气都喘不过来。
他惊慌中根本反驳不。
是。
啾啾个字都没说错。
事实上,他对棠家事情并不解。那年上元节后,棠鹊疏远他,自不会与他说这些。啾啾也从来不提她与棠鹊过往。直到刚才,他才从棠鹊“亏欠论”中窥到丝很严重端倪。
似乎是啾啾受什委屈。
温素雪还在出神。
蓦地被点名,他收回思绪,正好撞见啾啾平静眼底丝讽刺。瞬间,有什绵密地扎进胸膛,让他心脏再次又细又尖地疼起来。
少年桃色唇瓣微启:“她是……”
造成?
男孩脑袋转来转去,看看啾啾,又看看棠鹊。
棠鹊便定定盯着啾啾脸,约莫是想从中看出几分对死敬畏,对滥杀无辜惭愧,却没想到,只看到啾啾微不可察地提提嘴角,嘲笑闪而过。
“说完?”
棠鹊愣。
他早就决定好要直陪着她,肩负起责任,直到她不再需要他为止。他以为他是护着她,却没想到,他才是那把刀。钝钝,却直磨着她皮肉骨血。
“不需要你。”
他想起啾啾对他说话。
他以为她无非是倦厌烦。他以为青鸾事是□□,却没想到是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
他板眼循规蹈矩,在巨大不公下,都显得那可笑。
“她是好心办坏事,对吗?即便你听见对她说不要乱动,也亲眼看见她明知故犯,你依旧认为她无辜,是吗?”
啾啾这个人很像没有生命木偶,眼神是死,语气也毫无起伏,甚至很多时候,周围人都情绪激动时,她也只会机械地表示“再想想办法”“会努力解决”。
让人感知不到她情绪。
现在她也这样说话,每个字都吐得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可温素雪却觉得,每个字都蕴着对他——对他们嗤之以鼻。
少年已经如止水般情绪,这时候泛起不可控制无措,细密疼痛心在微微颤动,仿佛对方视线是利刃,他不得不别开眼,敛起眉,沉默不语。
啾啾平静:“说过,你青鸾,先攻击。”
“怎可能?”棠鹊愤怒,不能这样污蔑死人,“小青鸾明明……”
“很好奇。”啾啾突然打断她话,转脸看向温素雪,微微歪头,“你未曾看见与青鸾之间争执,却赞同师尊罚。刚才,你应该亲眼看见棠鹊差点害死,你是否又会赞同师尊罚她?”
棠鹊愣。
温素雪也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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