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棘更觉得钟啾啾是个气死人不偿命小混蛋:“那你自己来。”
“不要。你帮。”啾啾摸他耳垂。
“……”
收拾好切,小姑娘摆弄摆弄手臂上难看纱布,自觉地躺到少年床内侧,等钟棘
这会儿,少年路拎着她回他家。
见他不耐烦地翻箱倒柜,小姑娘好奇:“你受伤吗?”
“到底是谁受伤?”钟棘找到药,对她毫无求生欲感到十分恼火,拉过她手腕,薅起她袖子,指着,“除这里,还有没有别地方受伤?”
他听说她下午苦战得很辛苦。
少年语气是凶,但给她包扎动作却很温柔。
很奇怪,啾啾脑袋里经常会冒出些陌生词汇。
她不喜欢管钟棘叫未婚夫,因为很不真实。有天她突然很顺口地冒出个“小钟师兄”,钟棘愣下,没有反驳,只是回答:“喔——”
然后啾啾又想到另个词,就是“男朋友”。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好像她天生就认识这个词,来自遥远未来。不是指男性朋友,比未婚夫更亲切更实际,也同样代表专属于她个人东西。
于是她又喊他:“男朋友。”
她们起喝下去。
桃儿酒是真好喝。但啾啾却很茫然,好喝,她喜欢,还想继续喝,可那味道却没有真正地进入肚子,她甚至捕捉不到。很遥远很朦胧,仿佛她从来没有喝下那杯酒。
倒是柳鹊神清气爽,长舒口气:“温师弟他们现在大概还在阁中没有离开罢?”
温素雪身体弱,全靠勤奋,才能直榜上有名。
柳鹊下定决心:“去问他,明日要不要起去莲花台。”
会远离。
不用啾啾说,柳鹊也知道这个答案。少女憋闷地往肚子里吨吨灌酒,脸颊上微红,然后倒在草地上叹口气:“真羡慕你没有这样烦恼。”
就是最普通羡慕,真正羡慕。
“你喜欢钟棘,钟棘也喜欢你。真好。”
啾啾弯弯嘴角,她也觉得真好。
好多人都怕钟棘,因为他就像燎天火,攻势凶猛,靠近,就会被灼烧毁灭。而且他本来就散发出股莫挨老子气势。
啾啾却从来不怕他,还能认认真真审视点评他作品:“你包扎得真丑。”
钟棘:……
啾啾:……
她觉得小钟师兄是个熊孩子,喜怒形于色,逗他很有趣。
“啊?”这下少年不满,“那是什?不许乱叫。”
“没有乱叫。”啾啾给他解释,“这个词只能用来叫你,和未婚夫差不多个意思……吧。”
她那个“吧”拖得格外长,让钟棘直觉很可疑。
他定定瞅她很久。
最后低低“嘁”声,妥协:“随便你。”
说着,又很尴尬,拖住啾啾手:“啾啾,你陪去,好不好?”
……
结果啾啾没能陪她起。
准确说,是没能陪她等到温素雪答案。
在柳鹊还没拿定主意,温素雪却已经将视线投过来时,她男朋友突然来到太初阁,动作麻利地将她拎走。
思索片刻,她将桃儿酒拿出来:“要不然,喝点这个?”
“这是?”柳鹊满脸惊讶,捧着脸,“桃儿酒?”
“嗯。”
“听说好贵。”柳鹊舔舔嘴唇,“就尝点。”
啾啾给她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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