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懂吗?可以……”梁阁咳下,“再讲细点。”
祝
出乎意料地,真正教起来梁阁却也没有不耐烦,也不傲慢,怕吵到其他人,他压着点声音,传进耳里低而沉很朗润。
梁阁讲题前先把做题要用到知识点给他过遍,每讲个点,就会稍稍停顿看他眼,确认他是否真懂,很快祝余开始跟着他思路走。
梁阁解题思路要比周敏行清晰很多,跟他人样干净利落,基本不会有废话,跟着他走就觉得问题简单至极,真正让人豁然开朗。
梁阁记忆力可能并不特别出彩,但他拥有极强处理问题和识别矛盾核心能力,思维冷静敏捷而针见血。
祝余见过梁阁上去写题,数学老师很爱叫他,他每次上去拿着粉笔就开始写,写完把粉笔往盒里扔又下来。他不会列很长式子,通常很简洁,数学老师就在他解法旁边扩计算过程,边写会边兴奋地讲,“你们要学习梁阁这种思维,思维永远是最重要!”
祝余心气高,虽然人前惯会装作温柔和煦样子,但还什都没教,先说你平常都在瞎学,少年心性总要不服气。
他低着头浅浅地笑,“那自己再盲学会儿。”
说完当机立断,拿着作业本就转回去。
“诶……”梁阁手伸到半又收回来,握成拳砸在自己膝盖上。
闷闷沉沉声响,周围有人看过来。
祝余怔。
梁阁又把脸侧过去,眼睫垂下来气势也跟着低下来,长眉高鼻,嘴唇抿成线,“为什不问?”
祝余思绪卡顿,嘴唇张合呐呐问道,“可以吗?”
问完他就后悔。
可梁阁旋即注视他,眉心攒下又马上松开,只“嗯”声。
思维永远是最重要,数学老师名言。
祝余今天也算领会到这句话,他觉得这人厉害,不是自己这种因为刷题太多几乎要产生肌肉记忆熟练,是那种目然聪明。
这让他对梁阁产生某种微妙掺杂着零星嫉妒佩服,边觉得他厉害,边又嫉妒他这样厉害。
但总来说,教得非常好。
讲完两题,祝余道过谢后转回身,再次被扯住,他不解地看着梁阁。
祝余直听到身后焦躁地发出些不和谐动静,过十来分钟,梁阁又戳戳他,“再讲遍吧。”
祝余稍作停顿,半偏过头,带着笑,温和却又果断地拒绝,“不用谢谢。”
他回过身时,梁阁猛地捉住他手肘,整个人显得异常焦躁而戾气,“说再讲遍!”像意识到什,声音蓦地又低下去,突兀地软化,“可、可以吗?”
祝余觉得自己简直鬼使神差,脑子短路,明明决定不要和梁阁有任何牵扯,刚才被说“盲学”时候,心里还狠狠打自己脑袋,可还是拿着本子转过去。
在干什?
祝余硬着头皮把资料书和作业本起拿过来,两个人同时低头看题,头顶撞下,祝余揉揉,掩饰尴尬地笑笑。
梁阁低头看题,问他,“你平常怎做题?”
祝余想想,把自己学习和做题习惯说。
梁阁蹙着眉,很不耐样子,让人觉得非常傲慢而且高高在上,“你这是盲学。”
盲学,顾名思义,就是盲目地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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