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是真醉,吃苦头还不消停,大着舌头,“你怎会不自卑呢,妈要是学校外面摆摊,肯定自卑。
“不用,同学请客。”
他妈拽住他,悄声嘱咐,“下回你请,别让人觉得你占便宜。”
祝余点头,“好,知道。”
他朝他妈挥挥手,朝大家跑过去,自从六年级那次和同学起碰见他妈之后,他再没和人出去玩过,心里竟隐隐有种久违躁动,街上冷风吹过来都灭不下这股邪门绵热。
他们到家搭着透明雨棚街边烧烤店,远远闻得到滋滋冒油肉香。艾山家境应该很好,平常吃穿都阔绰,“这家特绝,特好吃,你们能吃多少吃多少,都算!”
……
青春受谢,白日昭只
春气奋发,万物遽只
……”
合唱清澈而柔静,空灵有穿透力,带着股慷慨蓬勃力量。led大屏上是鹿鸣学子从高进校到高三高考快速日常,朝升日落,进校时挥别父母,毕业时挥别师长,他们看见自己脸,青涩,羞涩,艰涩,直到人潮退去,鹿鸣校区巍峨大全景,所有老师站在印着校名大石碑前笑着招手,字幕上浮现老土“鹿鸣永远以你为荣”。
唱歌,高音震耳欲聋,那人缓缓抬起脸,然后杨兆琥听见自己勃勃心跳声。
祝余被这结实大高个撞得眼冒金星,鼻梁生疼,“对不起,你没事吧?”
见这人呆滞也不说话,自己又急得厉害,“没事走。”
祝余回来时已经是教师们歌舞串烧,舞台上项曼青正在跳弗朗明戈。红裙曼妙,细腰长腿,头颈高昂,捻动手指,用脚踏击,节奏热烈奔放。整个十班,和其他项曼青带语文课班级都疯狂鼓掌,放声大喊“项老师好漂亮!”
他们这时候才明白,为什项曼青能当评委。
艾山叫箱夺命大乌苏,他们给祝余倒杯,“没事你就放着,不用喝,别呛着,再给你叫个饮料?”
这家烧烤是真不错,师傅烤得有功夫,肉质极好,肉串肥瘦相间,吃进嘴里嫩滑焦酥,配着大乌苏,又劲道又香。祝余喝那杯,又自己倒着喝,其他人没察觉,还以为他那杯直磨磨蹭蹭没喝完。
两瓶乌苏下肚,艾山已经迷糊起来,突然对祝余说,“班长,你妈摆摊这事儿,你别自卑,们都没……”
仿佛平地惊雷,这张小桌上所有人心都跟着横跳,梁阁提腿就蹬他脚,艾山“嗷”地声惨叫。
祝余平静又疑惑,“什自卑?不自卑啊。”
这样土又这样套路东西,好多人抹眼泪。
节目散场时大家还颇不舍,艾山说要请客,箍着祝余脖子定要把他掳过去,几乎所有参演人员都去。
出校门时他妈还在外面出摊,等着晚自习放学后再迎波客流。
祝余去跟她报备,难得带着点活泼笑意,“妈,和同学去吃东西,今天晚点回去。”
“吃什?妈给你点钱。”
虽然十班都对等级信心满满,野心勃勃,但最后只得二等奖。
他们输给最后个节目——特殊班和合同团起唱校歌和舞蹈,特殊班就是特殊教育班,是些身心有残疾学习生活远比正常人困难学生。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
君若傲贤隽,鹿鸣有食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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