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梁阁就在他身后,手把手教他开枪,强大又沉稳,万无失可靠。
——如果你害怕,就叫名字。
“梁阁。”他在这种无助中,几乎是应激地,悄悄在心里叫声。
他深呼口气,渐渐放空自己,再不如人也要开始演讲,他抬起头来。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穿着春季校服外套,高高挺挺地站在观众席最后,隔得很远,祝余看不清他神情,只依稀看到少年英挺神秀轮廓。
他是个顶俊秀男孩子,五官漂亮,乌黑明澈眼睛里有惶乱不安,那股易折脆弱感,简直要叫人心生不舍,可又被种清冷阴郁强压着,下颌微仰,看起来怯生又高傲。
整个高二都在台下,有千多人,还有三个外教,乌泱泱黑脑袋,千多双眼睛投在他身上,远不是在班上开会时那几十张熟面孔能比,就算他不断心理暗示,台下都是猪,是大白菜,也无济于事。
喉咙像黏在起,后背手心都是冷汗。
他无端回想起寒假时和梁阁玩那个大热手游,他几乎没接触过这类操作复杂游戏,刚开始玩笨拙又紧张,甚至分不清视野和移动,手忙脚乱。梁阁像看穿他慌张,“如果你害怕,就叫名字。”
他不想那没用,可危险时脱口而出,“梁阁!”
稿,每个都流畅优秀,自信大方。
他站在其中,觉得自己就是人参中白萝卜,鸡蛋里猕猴桃。
但他是那种八风不动人,诚然内心已慌如乱麻,面上愈加不动声色,当英语课代表来和他搭话时,他还若无其事地清浅地笑着,游刃有余。
“其实们班口语最好是霍青山,这种演讲比赛奖他拿到不想拿,他演讲特别有感染力又幽默,评委都能笑。”
霍青山这个骗子,竟然还说他当评委自己肯定等奖。
梁阁路跑过来,还气喘不匀,先利落地抬起手朝他招招。
祝余有瞬间失神,紊乱心绪下镇住。
他站在台上忽然笑起来,迢迢地凝望着,眼里星河摇晃,又诚挚又羞涩。
整个人都稳下来
他听到耳机里梁阁低低地“嗯”声,“马上。”
每次都这样,有时他甚至不知道梁阁在哪里,就看见对面被梁阁冷静利落地击爆头。
“梁阁。”
“马上。”
他没想过会这样依赖个人,明明是在游戏里,可他觉得特别安全,什也不用怕,因为只要叫梁阁名字,梁阁就会出现。
号码越来越近,祝余发现自己怯场,至今他听到每个都比他好,要不是太怂他差点想临阵脱逃。他很没有底,因为并不是他擅长,这简直是个陷阱,以己之短搏人之长——这能学到什,这完全是来丢脸。
终于叫到他名字,他从容自若地走上台,背脊端直身姿挺秀,甚至走出些少年翩然风度。
但他知道自己开口,所有人都会发现他是白萝卜,是猕猴桃。
他是高,没有本班同学加持,本来只是些惯常稀稀拉拉掌声,可是高二那几个调皮又很能出风头男生疯狂起哄鼓掌,声音之大让低头开小差人都抬起头。
很多人不明所以地看看那几个男生,又回过头去看台上祝余,想看这个人到底何方神圣,“妈耶,这人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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