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你今天能来,”祝余苦涩而柔软地说,“从没有过你这好朋友。”
良久,祝余在黑暗中听到个低低“嗯”。
村口大榕树枝叶开得很散,郁郁葱葱,公路旁边有个大湖,夏日清早阳光洒上去照得泽水粼粼。
清早山村和黄昏时衰败截然不同,明亮又平和,群山连绵绿水秀丽,也只有这样青山俊水才养得出祝余这样韶秀男孩子。
梁阁坐最早班车去市里赶高铁,是辆老旧穿梭在城市和乡村公共汽车,他透过汽车窗户垂眼看着车外祝余,“给打电话,任何时候,会来。”
“所以。”梁阁侧身过来,和他四目相对,祝余适应黑夜瞳孔对上他黑魆魆眼沼,梁阁说,“死你也得梦见。”
祝余在黑暗里把视线移开,“希望你不要死。”
两个人不再说话,静得让人惶恐,梁阁忽然用手肘戳下他腰,很痒,祝余笑着躲开,也不甘落后地开始挠他。
两人互相肘戳闹阵,笑得有些气喘不匀,屋里慢慢静下来,老旧风扇仍在闷燥夏夜里勤勤恳恳地嘎吱摇头,祝余说,“睡吧。”
“嗯。”
梁阁肚子适时地叫声。
祝余下就笑。
“死是什感觉呢?”
山村静谧夏夜,没有人声,听得到外面蝉叫蛙鸣,摇头风扇嘎吱嘎吱地送来并不解暑热风,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祝余直视着黑夜问。
梁阁沉默半晌,“当心脏停止跳动,呼吸转急,耳朵首先变冷,身体内血液转为酸性,喉咙痉挛,开始死亡。在死亡瞬间,大脑排出所有氧气,瞳孔会像玻璃晶体,死亡1分钟,血液凝结开始导致皮肤变色,肌肉完全松弛,肠和膀胱开始排空。死亡3分钟,脑细胞成批死亡,高等思维终止。”
祝余仰起头看他,做个打电话手势,迎着璨烈阳光笑起来,“好啊,长颈鹿。”
静两分钟。
“你不会真有什重病吧?”
梁阁:……
“电视剧里这演过。”
“……没有。”
祝余怎也没想到会得到个这具体答案,说起来他还是第次听梁阁说这多话,愣愣,才轻声应,“是这样啊。”
“只知道这些,其他,死以后告诉你。”
祝余被他古怪说辞怵跳,“哪有这样……”
什死不死?还这小说什死呢?
再说,死以后怎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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