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孤单,从前倒是爱看电视,可如今这个房子又没有电视,她于是静下来就陷进日复日回忆。
“知道。”
第二天早,祝余六点二十坐车买早餐去接梁阁,居然看见简希坐着小电驴在梁阁旁边。
“简希?你们住个小区吗?”
简希“嗯”声。
“明天你妈妈有空送你上学吗?”
梁阁看着他,嘴唇抿抿。
祝余也觉得自己有推卸责任嫌疑,“那来接你。”
回到家后,祝余把月考成绩告诉林爱贞。
“四十二名?四十二名?怎下掉这多,你不是第四名吗?”她怔怔看着祝余,“满满,你是不是骄傲?你要争气啊,你要给你爸爸争点气啊。”
他说自己脚踝。
祝余看着他脚踝,梁阁康复前这段时间必定处处不方便,别说打篮球,上楼下楼都费劲,“对不起,会照顾你。”
梁阁眉梢动,“是吗?”
等吊完水回去,第二节晚自习快要下课,楼下光荣榜上成绩已经贴出来。
年级第还是姚郡,梁阁排班上第二,年级十七,祝余看到自己,班上第七,年级四十二。
怨似小声说,“你好重。”
梁阁这样高,刚75kg,已经被他嫌弃重。
到医务室,祝余才发现自己手背全是血,指节处伤口已经结血痂,消毒时异常疼痛。梁阁换医务室病号服,后背全是擦伤,脚踝已经肿高,青紫色大包十分骇人,祝余在给他冰敷。
祝余问医生,梁阁身上那多擦伤要不要吊水消炎。
“按理说是不用。”医生看他惶惶难安样子,“但你定要吊话,也可以。”
“你要载梁阁去学校吗?
她说着说着忽然就哭,眼泪空空落下来,怎也抹不完,她又给祝余道歉,“对不起满满,妈妈不想哭。”
祝余拿纸给她擦眼泪,“知道,下次会考好,对不起妈。”
林爱贞哽咽着说,“你定要好好读书,妈妈只有你,满满,你要争气,你爸爸定在看着你呢,你争气给他看看。”
祝余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变得灰败,衰老,神经质,像个失去光泽旧瓷器,内里盛满关于祝成礼记忆。
父亲死,母亲成他遗物。
虽然早有预料,但下退这多,祝余还是难免落寞。
极出人意料地,梁阁语文及格,正好90。这次理综出得太难,很有区分度,梁阁霸道理科优势就显现出来。摈弃文科之后,梁阁除语文再没有弱势科目,但这次语文高分很多,姚郡单论语文就比他高41分,不然他名次要更高。
梁阁悄然在他耳后说,“赢。”
祝余回头看他,想起梁阁自作主张那个赌约,又觑着排名,“只会有这次。”
晚自习下课后,他把梁阁送回小区,小区虽然看起来高档,不过说实话,他以为梁阁家会住别墅之类。
祝余问梁阁,“你痛吗?”
梁阁脸上有隐忍疼痛,却说,“还好。”
祝余立刻跟医生说,“还是吊下水吧。”
祝余坐在病床边,看着药水滴滴落下来,想起刚才下坠瞬间,眼看地面越来越近,他满脑子都是梁阁那聪明,千万不能摔笨。
梁阁也抬头看着药水袋,“不知道要肿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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