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太简单,甚至没有做好再次失败准备,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出师不利只会有次。他不知道是别人进步太多,还是他真退步,不适合理科,所以连续两次大跳水。
他也不知道为什自己明明不停努力却还是在倒退?为什有些人天生就聪明,幽默,肆意妄为,还讨人喜爱?
他并不常抽烟,但他抽烟动作毫不显得稚拙,反而谙熟而风情。他慢慢吐着烟,像点点把心里壅堵浊气散出来,然后继续去做个乖巧儿子温柔班长。
可他现在觉得很烦,成绩,学校,他妈,每个都烦得他想骂娘。为什要成绩好,为什学校里人都聪明又努力,为什他妈变得这样神经质?
早恋?呵。
能考出这个成绩?”她突然目光尖锐地看着祝余,“你是不是早恋?”
祝余像被平白挥鞭子,“没有。”
她目光未变,歇斯底里,“那你怎突然下降多,你本来是年级第四,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早恋?”
祝余句话也不想说。
她又哭,“怎办啊满满?怎办?你要是被带得没考上好大学,该怎跟你爸爸说?”
他又深深吸口,瞥着指间烟纸燃起红光,察觉到什似,他骤然回过身,看见寒冬夜色里那个萧肃挺拔影子,他直直撞进梁阁漆黑锐利瞳孔里。
不知道站多久。
他霎时耸,下意识地想把烟往身后藏,形容惶乱。但他也只徨乱几秒,就侧过头无所谓地笑下,他抬起眼来,有种懒洋洋冷艳,淡色嘴唇张开,他缭缭地朝梁阁吐出口烟雾。
等他妈平静下来回房间,祝余把书包扔在床上,揣上东西就出门。
他茫然地走在黑夜里,鹿角园没有小广场,只有个小得可怜公园,他甚至都失去疯狂夜跑这条发泄途径。
他漫步目地在小公园走遭,看见游乐区有个秋千,但晚上下过雨,木板还泛着潮,没法坐。他懒懒地倚着秋千架,从兜里掏出盒烟来,含根在嘴里,刚点燃,他就瘾君子般狠狠吸口,迫切希望燃烧尼古丁来压抑焦躁,低温寒气和呛人烟雾齐吸进肺里,整个胸口又热又凉。
他把烟夹在两指之间,仰起头来,天上云雾遮盖,月不明星也稀,极目望去也只看到几颗闪烁星粒。
连公园路灯也消极怠工,不甚明亮地照着方寸之地,祝余抽着烟形单影只地站在这片黑夜里,清冷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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