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后人就转过头来,是把柔亮女声,“哟,班长。”
祝余借着不甚明亮舞台光,端详眼前清丽妩媚女人,竟然是梁阁妈妈,“
又有什错呢?
鹿鸣轮复习上得比新课还要扎实,浸没在学习里日子快得不真实,元旦晚会当天方杳安又给每个人发小礼物,价格并不便宜。众人致揣测——方老师老婆是个富婆,以方老师外貌条件来看,极有可能是真。
祝余深以为然。
祝余今年再进礼堂明显能感觉出设备简陋许多,但节目质量仍然不错,主持人是夏岚和高三个学长。
去年因为彩排时早把节目看过,没什惊喜感,又因为要上台,全程都在紧张。今年体验倒不错,和同学坐在起,互相分享零食,几对情侣坐在角落说悄悄话。
次孩子没时候,真……好难受,感觉心都剜去块。你师爹抱住说,没事,以后还会有,不要孩子也没关系。怎会没关系?”带着些轻微哽咽,“喜欢孩子啊,都四个月,胎儿都成型,是被害死。”
祝余之前听人说起这件事,话里话外都是夸她认真负责,家长放心,是个绝对狠人。她看起来那干练美丽,好像所有事都能兜住,可她现在这样脆弱痛苦,对失去孩子充满负疚。
可能因为孕期情绪波动大,祝余见她眼底泛起些温柔泪意,却是笑,“其实孩子好不好看都没关系,只希望能是个平安健康宝宝。”
祝余从病房出来,走在医院走廊,他想起初中答思政题,有个题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觉得是对吗?”
当然是错,人既然有好坏之分,父母怎可能就没有好坏之分呢?
十班节目仍然是舞蹈,不再是柔美古典舞,热辣奔放吸人眼球,下面频频有人吹口哨。喻彤给新班级又写个剧本,照旧包袱多又有趣,高中生本就是很容易被哄笑批人,热情又有活力,很给面子。
还有个高学弟抱着吉他唱民谣,是首广为人知传唱度很高民谣,引得全场大半跟着合唱,观众席有人说“好帅啊”。
祝余看眼,这也叫帅?
艾山在后头吃着腰果问,“怎还没到梁阁?”祝余又把节目单翻出来,对啊,怎还不到梁阁?
他起身去厕所,出来时,过道里全是窜班人。他只好绕路上三楼,三楼黑魆魆没有人,走廊上架着台摄影机,正对着舞台。祝余还想,这朴素晚会要安置多少机位啊?
世上有多少种人,就有多少种父母。
但无论如何,林爱贞都绝不是个坏母亲。他犹记得孩童时期,林爱贞最喜欢亲昵地蹭他脸蛋,“香满满,臭满满,妈妈最爱满满”,像如今项曼青样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
她当时年轻又漂亮,扎个高马尾,像小姑娘样喜欢可爱鲜艳东西,丈夫说句什,她就羞涩地笑。
后来呢?后来祝成礼病,病得太重,下床都困难,工作也丢,她用个摊子撑起这个家。
她变得忙碌,苍老,世俗,卑微却又顽韧。丈夫生病她可以离开,丈夫去世她也可以改嫁。可是她没有,她失去深爱丈夫,却还要日复日地继续这种操劳,她只是在这种无望日子盼望着“寒门出贵子”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