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眉眼低低,阴沉又低压,嘴角有块
“你又躲?”
“回头看。”
……
梁阁有些急躁,几次踢他凳子,祝余只低着头没有应声。
“梁阁,祝余。”
祝余筷子稍停。
保佑,去年这个时候他爸还和他们起在吃饭,今年就只能保佑。
他空空地看着碗,难得固执地犟嘴,“就想回去。”
林爱贞停下筷子看他,“满满,妈知道你想爸爸,但你现在还是学业为重,落下课补回来多麻烦,拜“辜申墓”有用,你爸爸能理解,听话啊……”
祝余不再说话。
祝余不记得自己是怎回到家,他目光空洞像是神窍离体般坐在书桌前,好久才犹豫地抬起手碰碰自己嘴唇,又像被烫似缩回去。
他还没有接过吻,之前中考失利,整个暑假都在预谋雪前耻,期间和闻歆容只见过两次面,最过火也不过试探着吻过她额头。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混乱,激烈,少年嘴唇隔着手帕次次在他唇上辗转而过,他被亲得整个人都发抖,几乎要把手里攥着玩偶兔子掐死。
遗留在他这手帕作为罪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可抑制得不断回想起那些混乱细节,他拿起桌上圆规狠狠戳下去,尖锐刺痛感让他遽然回神。
他看着手臂上那个冒血小洞,闭住眼睛,再想下去,他怀疑自己要心率过速而死。
他们惊,同时抬头看见项曼青严厉且警示眼神,站起来。
换平常早自习说个小话,项曼青顶多到座位边敲打下,但纪律委员和班长说小话,“说什悄悄话呢?多大事早自习上说,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她乜着梁阁,好似讥讽,“啊?说啊,说什?这会儿不敢说?”
梁阁偏过头,只能看到他半张清峻侧脸,较劲似真就说,“祝满满,你敢不敢回头看?”
祝余心里哐当响,没想到他真敢当着这多人说,全身血液齐齐涌上脑门,当即反身看他。
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述,也不好意思再去叨扰简希,他好想问问他爸,怎办?喜欢上个男生。
他孤独又无助,甚至还分不清这种喜欢,是真爱情,还是占有欲和性冲动下友情。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就家里出来,直接坐公交去学校,梁阁直到早自习开始才姗姗来迟。
祝余听见他拉开椅子坐下,应该是路跑上来,还没调匀呼吸,就凑到祝余耳后。
“怎没等?”
他要康庄大道,人生每个关口都清清楚楚,长大,升学,毕业,恋爱,结婚,生子,再相偕老去。
他不知道性向这个东西是否可逆,他把和男生恋爱这件事想象成坠入未知深海,而他已经在悬崖摇摇欲坠最边缘,只要再有滴水重量,他就要掉下去。
晚上是祝余做饭,他妈今天收摊早,起吃晚饭。饭桌上林爱贞说她今晚就坐火车回祝成礼老家,清明扫墓。
祝余早猜到林爱贞是要回去,怕惹她伤心直没提,“也起回去。”
林爱贞说他,“你回去干什?你们就放天假,来回多耽误学习。再说,你们明天不是要去“辜申墓”吗?你多拜拜,也去跟你爸爸说说,让他保佑你明年高考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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