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还故作宽慰搭祝余肩膀,“没事祝观音,大不下次咱们踮着脚偏头呗。”
这些人怎那惹嫌?!
晚上骑车回去,到鹿角园,两人车齐停下来。祝余左右看看,确认这会儿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伸手抱抱梁阁,又抬头飞快在他脸上啵口,转身就走,“走,注意安全,晚安。”
就这?就
霍青山和艾山都很震惊,像祝余多不努力似,“还没米八呢?”
还没米八呢?!
你们以为长到米八很容易吗?多吃几口饭就能长到米八吗?活像你们生下来就米八似?
何不食肉糜?
祝余很郁恨,他怏怏不乐地陪女生们在主席台前排练到六点半,到文学社时剑哥正怒气冲冲候着他。辜剑五十多岁算个小老头,平头有些花白,但并不显老态,干瘦又结实,毕竟是纪律老师,平时笑眯眯挺和蔼可亲,脸阴下来很能唬人。
梁阁偏着头过去。
祝余没跟出来,他们回过头去。
祝余看着比他高出近十厘米卷闸,也倔强地偏着头过去。
霍青山笑得打跌,艾山不遑多让,梁阁也笑。
祝余这下点也不觉得梁阁笑得好看,但也不免有些后知后觉臊脸,杵在那佯作淡然。
梁阁看着他,侧过脸笑。
梁阁笑起来很迷人,唇角往上掀,淡淡抹,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瞋黑眼里有融融神采,清湛卓然。
祝余被他笑迷眼睛,“你笑起来这好看,怎不常笑?”
“不知道。”梁阁思量半秒,说,“装酷吧。”
刚打完球,身上汗涔涔,体育馆有校篮休息室,配备浴室,除去两个争分夺秒跟女朋友去吃晚饭男生,都去冲个澡。
但祝余点也不怵他,他从高开始就每逢开会被剑哥拎出来喷唾沫星子,早习惯。他低眉垂目,做出贯恭顺谦逊姿态,除关键信息通通左耳进右耳出,主要就是海报没做好,关键时刻还找不着人。
祝余不算个特别精益求精人,心情郁闷时尤其烦躁,先不说这个海报本就是归另个副社长管,就个校运会海报搞个模板改改也就得,还非要找人手绘,又不是奥运会。
他疲惫地回到教室,霍青山和艾山正轮流夸张地偏着头从教室门下进进出出,梁阁问,“做什?”
霍青山正色说,“cos世界名画《倔强》。”
三人又笑起来。
霍青山蹲在地上笑吟吟地问他,“祝观音这学期怎这活泼?上学期还老不搭理人。”
霍青山实在难以捉摸,说他聪明吧他又傻,说他傻吧他又这敏锐。
祝余下意识就想去余光去瞥梁阁,并不很有底气地搪塞,“没有吧。”
艾山问,“祝观音你现在多高?”
“177啊。”
祝余在外面等,他有种骄傲补偿心理,就好比虽然他迟到,但他主动留堂呀。
男生冲澡很快,三五分钟就清清爽爽地出来,休息室另侧出口原本没有门,只是个通道,后来装卷闸,卷帘有些卡锈,升不上最顶端,两米门硬生生缩截,艾山撞过好几次头。
出去时,艾山在前头提醒,“这地方忒矮,都当心点儿,别磕脑门!”
于是艾山偏着头过去。
霍青山偏着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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