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题，梁阁
视线飞快扫过文字题干，忽然顿住，眉间攒
下，凑近，又看遍，然后再看遍。
太阳在九点时候破开阴云升起来，又开始毒辣辣热，虽然梁阁进考场前和祝余说，找个店先坐着，但祝余没挪地方。
就好像梁阁要孤身上战场，他既然没法陪同，就希望能近些就更近些——他就蹲在考点学校围墙外守着。
七月正午太阳热得像在烤，尽管头顶有树荫，祝余还是晒得张脸蔫红，睫毛都汗湿，他点表情也没有，唇皮干枯，不知道是饿还是紧张，胃部隐隐抽疼。
不知道过多久，他听到校园内传来响铃声，13点，NOI第二试结束。
他们又起往考试楼去，梁阁忽然笑声，张梦冬耳尖地问“梁神笑什
？”
梁阁嗓音还有些干燥哑，“没事。”
祝余望着他们齐走远，还没落下心又悬起来，呼出来口气都颤成几段。
爸爸，你肯定已经知道
和梁阁事，知道不对，晚上你来梦里狠狠骂打，但现在求你先保佑梁阁NOI吧。
高三和高考太累，不想让他考。
早上梁阁又量次体温，38.2。
二试8点开始，7点他们就到g市中，梁阁额上贴个退烧贴，眼睫恹恹地垂着，眼神都没那瞋黑利落，显得蔫。
祝余关切地用手心触他脸廓，贴住又抚摸，还是热，“头还很晕吗？”
“还好。”
清早天还有些阴，朝云叆叇，并不太明亮。7点20梁阁要进学校，低声和他说，“没事，水平还可以。”
几乎在铃声落下瞬间，保安就见对面楼里跑出来个挺拔少年身影，很快，很轻捷。校门口移动栅栏都还没移开，梁阁也没等到
梁阁路从众人仰望里走过来，NOI更是从noip起全部ak，鹿鸣oi从他才开始压附中，他不想让梁阁失败，也不想让梁阁低头，就让梁阁永远做人群里星。
机房里呼呼吹着冷气，整个空间里又冷又闷，梁阁戴着口罩，偶尔会低咳几声。他其实没有特别紧张，尽管发烧让他有些思绪繁乱，但他对OI从来有把握。
D2题相比D1难度要更高，共三道题，难度也是渐次累加，梁阁依次扫遍题。
T1贪心算法压位优化？
T2AtCoder风格结论题
祝余直觉得梁阁是那种可以把中性词说得很傲人，他说“水平还可以”，你几乎可以认定为“可以拿第”。
但祝余体验过考试时高烧感觉，眼球充血，字印在眼球里都成个膨大变体，读不连贯，也看不清明，真正头昏脑涨，他仍然不安。
他看着梁阁进到中校园，教练和其他信竞生就过来，围着他在热切地问候着什，齐走到排茂盛蓊郁黄葛树底下，梁阁倏然回过头看他，戴着口罩，只露双漆黑眼睛。
祝余被他视线扫，立刻有些无措，朝他笑笑，又觉得太单薄，双手莽撞地抬起来在发顶拢个心，又立刻放下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地跟着梁阁齐回头眺过来，祝余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去，像做什坏事，站在校门外，迎着其他人探寻视线，乌眼珠半遮半掩，羞涩地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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