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堂哥正在异地恋,对方似乎不方便来B市,于是只能他哥去那边,周趟,或两周趟,至多个月,他哥这大半年都这样奔波往返,而且据说对方家长还不同意,这样波折繁难,依他哥先前忌讳麻烦性子,早抽身走。
他哥口饮尽杯底蜂蜜水,被甜得蹙起眉,又自嘲般地笑笑,“昏头。”
梁阁名字叫出来,班上大部分人都抬起头,兴冲冲地,有人笑着问他,“梁阁你怎这时候回来?”
梁阁视线投到最后组时怔瞬,攒下眉,祝余立刻埋下脸,梁阁眼神在教室里梭巡片刻后说,“弟病。”
梁阁很宠爱弟弟,祝余知道,今年九月梁榭升小学,祝余还忧心,“那他头发要剪掉吗?”
梁阁静默半晌,不满又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郁闷,“他不让回去,说学习为重。”
而且最近几次联系都匆匆,几乎已经不互相交流日常,较先前冷落不止点半点。
可难得能视频时候,祝余在屏幕前看他,炽热而脉脉地看着他,眼睛弯得甜甸甸,完全是喜欢得不知道怎办样子。
祝余恹恹地趴在桌上看他,似乎很累,脸上苍白,眼睑都半阖着,像要睡着,在笑,“好喜欢你,好想你,最爱你。”
明明说些这样直白得近似撩拨情话,却又非不许他回去。
梁阁集训结束后就不住T大校内,来往上课都住他堂哥这,是他爷爷那出入不便,二是唐棠不让他人住。他堂哥这距离适中,又有监管人,十分得宜。
夜色渐深,B市落场不大不小雪。
梁阁挂电话时,他堂哥正开锁进门,有微醺酒气,换鞋时拧着脖子松领带,喝酒眸珠清亮,笑着问他,“和小女朋友打电话?”
梁阁坐在沙发上后仰着看他,“不是,梁榭病。”
本来就娇气,生病更不得,吃个药都专程打个电话要哥哥哄。
多数公立小学都对仪表有要求,男生不许留长发,比如梁阁读过A大附小。
梁阁骑着公路车,“不剪,他喜欢。”
“学校
倒是班上常起打球不时找他聊天,隐约提起过祝余最近和新来插班生关系近密,叫什傅馕?
好复杂名字。
他哥笑起来,“小小年纪,这有事业心。”
梁阁侧过头看他,“你这周还去吗?”
他哥滞半秒,“嗯。”
堂哥解腕表,路过沙发时笑着在他脑袋上揉把,又关怀几句梁榭,走到中岛熟练地给自己冲杯蜂蜜水解酒。
梁阁第回见他调蜂蜜水时还稍许有些错愕,因为他哥从来不喝甜腻腻东西,据说这瓶蜂蜜是他哥前同居人,现对象留下来,他哥解释是“喝惯还行”。
梁阁对这个没见过面嫂子保有些人之常情好奇。
梁阁堂哥是唐棠亲口认证出于蓝而胜于蓝,长相气质都像梁阁大伯,却又要更外放些,看起来清雅贵公子骨子里疏懒不羁,从小到大都尤其招人,真正满楼红袖招,也不是什纯良安分优等生,上中学就开始谈恋爱,虽说不滥情,但处过女孩子也不少。
他哥端着蜂蜜水坐到沙发上来,三两下不耐地解领带,神思有些倦怠,问他,“你们这上课有假吧?不回去看看小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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