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骧倚着课椅，看着他起身，闲适地敲着桌面，笑
下。
这两天还在断断续续地落着雪，整个校园都披着层积雪，从教学楼出来，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
他不知道这种天拍什
宣传片，可能是想拍校园四季，外边太冷，行人正在礼堂躲寒，可能分几组，他没看到梁阁。
祝余没多少镜头，但他需要背着书包走过段覆着雪
祝余这两天心里都惶惑难安，直想着要不要给叶连召那边打个电话试探下呢，又怕反而有此地无银
嫌疑。
从来都是叶连召那边单方面联系他，他极少主动联系，导致现在点消息渠道都没有。
搞不好傅骧根本没有想搞叶连召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作聪明地自以为是。
他决定不管，是坐以待毙也好，还是坐享其成也好，干等着算。
早自习下课，辜剑带个三十来岁胸前挂个相机男人在高三教学楼各班探头探脑，然后停在十班门口，男人指着抬起头祝余，“那个，组中间这个男生，就他吧。”
祝余差点要笑，这九拐十八弯，吵吵嚷嚷迂回大圈，直说要梁阁去拍学校宣传视频不行吗，小老头真够别扭。
傅骧接起电话时接近半夜，整个城市都寂静，电话那头是个端肃女声，质问语气，“你干什？”
“你不是知道吗？”
然后他就听到他那从来自诩严肃优雅母亲，压着火，歇斯底里地说，“你疯，
告诉你，给回来！”
“过几天就会回去。”
走廊上走过去而已。
不知就怎撞辜剑枪口上。
梁阁说，“现在下课。”
辜剑置若罔闻，继续对他喷沫输出，“警告你啊，少给拽！你是不是就以为你竞赛拿个头名，早早保送，就很不起，很牛气啊？”
祝余都觉得辜剑有些胡闹，在没事找事。
这是来给鹿鸣拍宣传片摄影师，其实是国际部那边来人，他说还缺个男生，要挑挑。辜剑问祝余，今天自习课能不能匀出来？
祝余不想耽误时间，推脱，“脚崴，还没好。”
那个摄影师却像很属意他似，“不碍事，不用你干什，很简单。”还嘱咐他到时背着书包下去，“书包里最好装点东西，别太空，看上去有点充盈感。”
祝余只得讷讷点头。
自习课响铃，祝余就收几本书装进书包里，沉甸甸起身出去。
“立刻回来！”
傅骧充耳不闻，俯瞰着夜晚城市软红香土，自顾自说，“还要带个人回去。”
“你以为现在是什时候？你能不能跑脱都是回事，刚能下床你就给跑回国，还惹……”
“挂。”
傅骧将手机撂，倒进沙发里，眼睛瞬不瞬地直视着黑夜，他要带回去，就是要带回去。
梁阁手撑在走廊栏杆上，仿佛烦躁地侧下脸，又侧回来，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瞥着辜剑，不耐烦又嚣张样子，“不然呢？”
剑拔弩张得所有人都觉得要打起来。
辜剑立刻拍板，“好！那你就去拍学校那个视频吧！”
不止梁阁，走廊上所有停下来看热闹人都没回过味来，“什？”
“学校宣传视频缺个……男生，既然你这闲又这不起，那就你去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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