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惊惶目光当即冷下去。
他冷眼瞥着摄影师对着他“咣咣”连磕几个头,戴着口罩祝余只看得到他赤红血丝遍布眼睛,形容狼狈而仓皇,像脖子后放把铡刀,呼吸急促地不停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吃早餐,进校门,说话,四面目光都聚过来。
祝余也作个
他愣,回过头去。
王洋站在楼梯下,鼓足勇气似,笔直地站着,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知道不是你拿!肯定不会是你拿!你绝对不会拿!”他看着祝余,像个忠诚士兵,胖乎乎地笑起来,本来就小眼睛笑得都看不见,“因为你是非常好班长,知道,已经和他们说,不是你拿,还会和所有人说,就不是你拿!”
祝余心尖像被掐下,喉咙里哽着团棉花,半晌说不出话,他听到自己牙关隐隐打颤,不知道眼圈红没红,他对着王洋笑起来,“谢谢。”
王洋低着头嘻嘻笑下,羞涩似,“那,那去吃饭。”
祝余提着书包上到三楼,他背抵住墙壁,闭着眼睛靠会儿,才回教室。
这事虽然最终没对祝余造成什后果,但当时在礼堂目睹摄影师从他包里翻出相机人不少,三个年级都有,多少是要传出些风声。
学校对这类事件从来是大小事皆化,把事无声无息平就是大功德件,不可能特意为他澄清。
祝余没去吃饭,他敛下心神提着书包慢慢跛着上楼,差不多都去吃饭,楼梯间很空,有人正从楼上下来,祝余视线往上抬,和王洋眼神撞个正着。
王洋见他立刻停在那不动,像只被吓得逼到墙角大仓鼠,他鼻子伤已经好,还是那白白嫩嫩胖。
他非常局促,祝余看出来,祝余未必就不局促,甚至比局促还要多层内疚和落寞,这是个曾经非常喜欢他同学。
第二天清早,祝余下楼出门上学,傅骧居然没在楼下,也不在小区外——傅骧没来。
怎回事?
他独自坐车去学校,今早醒来脚踝已经不怎疼,冬天早晨六七点钟光景,鹿鸣校门已人头攒动,穿着千篇律臃肿校服学生汇聚成流。
忽地,从校门口拥挤人潮中冲出个仓皇人影来,直直扑到在祝余跟前,然后扑通跪下去。周围所有人包括祝余都惊得滞住,他下意识退步,还以为这人是摔倒,踟蹰着不知该不该去扶。
是个成年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祝余时间没想起他是谁,直到他趴下去额头“咣”地嗑在地上,祝余看到他脑后“狼尾”,是那个摄影师。
他每看见王洋次,对自己怨和对傅骧恨就多分。
王洋无措地抓着楼梯扶手拦杆,如临大敌般,焦灼又支吾地,“班……祝……”似乎不知道该怎叫他,眼扫到他手里书包,又期期艾艾地问,“需、需要帮你提书包吗?你脚……”
祝余说,“不用,谢谢。”又怕王洋觉得是他不想搭理他,“你要去吃饭吧?快去吧,要晚。”
“哦。”王洋应声,逃似跑下楼。
祝余说不出是什滋味,碍碍,又提着书包慢慢跛着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忽然听到身后软糯糯声,“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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