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始前行,堂姐边对着手机镜头整理头发边回答,“也不算吧,流浪猫,他想养呢,他爸爸过敏,他只好在外边养着喂。”
傅骧嫌恶地蹙起眉,“脏死。”
他又回过头去,从车后窗看见
但傅骧后来回忆起来这条狗最可爱有趣时候,还是小学到初那段时间,每天他都摇着尾巴绕着傅骧转圈,“傅骧!傅骧,你什时候来?”“傅骧!傅骧,你字好漂亮,爸爸都说你那个字很有功底!”“傅骧!傅骧,你知道陈家洛和香香公主吗?觉得你有点像香香公主耶,骧骧公主哈哈哈……”
琐事林林总总大堆,但有件事在他记忆里却直生动而鲜明。
傅骧家族里有个姐姐,是他堂伯女儿,勉强算他堂姐,生在这种家庭里居然有个非常天真朴素教育梦想,要当祖国花园园丁,她甚至靠自己在傅骧小学找到实习,就安排在傅骧他们班当实习班主任。
傅骧没什意见,也没什反应,甚至没人知道新来班主任是他亲戚,尽管他和这个堂姐关系还算不错。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位抱着美好理想堂姐甫当上班主任,就开始着手家访,还挺务实勤恳,快七点还没回来,傅骧和司机起去接她。
傅骧在做梦,他梦到自己浸没在浴缸温暖芬芳温水里,有人在念诗。
很温和少年音,喉咙时不时会发出些脆亮气音笑,柔风样拂过傅骧湿漉漉发丝,只手伸过来玩也似揉他耳朵。
他在念波德莱尔《恶之花》,趴在浴缸壁上,条胳膊消极怠工地伸进浴缸里拂水,清凌凌水声,贴在他耳边笑着说话,“那你说你要听什嘛?”
傅骧醒来时,病房里空而亮,有刺眼白光从窗户漏进来,他全身没有个地方是不疼,断都差不多,要不是李频来得及时,他估计已经废……又是李频,妈李频。
他和李频说他要见祝余,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他,他才不在乎会不会给李频找麻烦。
刚好家访完祝余,那时候祝成礼还没有因病而被学校开除,还住在个算不错小区,但居住环境在傅骧眼里已经算非常恶劣。
车停在巷口,堂姐远远瞧见,小高跟噔噔作响,身上那条裙子都抵她半年实习工资不止,施施然地搂着那堆家访材料上车来。
天色近晚,街道有些昏黑,堂姐简单和他说两句,从车窗探出头,“祝余,老师回家啦,你也快进去吧!”
傅骧愣,回过头去,看见祝余站在街边,短袖短裤,抱着只橘黄色肥猫,在朝这边挥手。
“他养猫?”
“要见他,有事要问他。”他甚至保证,“现在什也干不,只是问他。”
傅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对祝余这执着,从小就这样,傅骧对他总是又不屑又爱管着,隔太近就嫌他烦,跑远又要把他招回来,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形影不离。
他对傅骧来说,就像只狗——忠诚,活力,傻气,两只眼睛亮晶晶,远远见到你就要狂奔着扑过来,实在是很让人快乐。
但这只狗实在太傻,见谁就摇着尾巴跟上去,什阿猫阿狗他都要凑过去嗅嗅,保不齐什时候就跟着跑,认不清谁才是真正主子。
于是他开始管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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