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考场,热浪立刻涌上来,走廊上已经有人三五个聚在起说笑,吵闹,对答案,商量去哪里旅游,好多人狂奔着涌出校门。
祝余也跟着急躁起来,他想快些出去,也有人在等他,他挤开人潮出去。
校门口聚着许多家长和亲友,举着很多条幅,有条祝余看得非常清楚——“不管考得怎样,爸爸妈妈都爱你。”
林爱贞等得火急火燎,眼看到他,急切地上前抓住他胳膊,“怎样满满?考得怎样?题目难吗?都做好吧?”
祝余恍惚片刻,笑着安抚她,很好,手感很顺。
祝余满脑子都是艾山那句话,脖子上像拴着千斤,“被弄碎怎办?”
这贵,他要是弄碎怎办?
“碎。”梁阁稍作思忖,说,“就当它帮你挡劫。”
梁阁手心托起那块无事牌,低下去,闭着眼近乎虔诚地轻轻吻在牌面上,又抬起头,祝余对上他黑魆魆眼沼,梁阁说,“不要怕。”
祝余有瞬间眼热,他用力地点头。
,但每年高考总有那几个。
梁阁和林爱贞起来送考,到考点学校时候不到八点,考生已经来大批,他把祝余牵到周边颗僻静幌伞枫下。
祝余今天完全是高考着装,穿得很清爽休闲,只颈上还戴着梁阁那块平安无事牌,他肤色白,气质也干净,佩玉很得宜。
人养玉,玉也养人,祝余明显没去年冬天时那消瘦阴沉,两颊有肉,眸光清澈,人群里眼看得到清俊漂亮。
那天他们吃完饭从天桥回教室,祝余指尖抚过玉牌,不太自在地问梁阁,“这个要很多钱吗?”
他说着眼神上抬起来,往人群里顾盼,他看见梁阁高高挺挺地站在人潮中,还是那个清峻拔萃模样,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祝余和他视线对上瞬间,梁阁对着手机“嗯”声,同时手指朝身后指下,祝余懵懂地随着望过去,看到对面商场外置大屏,在他目光抵达刹那,“高考加油”忽然变成:
“不管考得怎样,梁阁都爱你。”
大致只停留两三秒,转瞬就没,但祝余清清楚楚地看见。
他失神地立着,然后直直朝梁阁走过去,距离愈近他心跳愈响,几
“会考好。”祝余看着他,笑起来,“你去哪,就可以去哪。”
六月暑气沉沉,八点已经开始热,高温像胶水样黏在皮肤上,送考家长在警戒线外站得乌泱乌泱。
祝余真正进到考场,开始第堂考试,反而没什波澜,心境很平和,也得益于鹿鸣高强度考试训练,光模考就有十模,全按照高考流程。
他坐在那几乎忘记自己在高考,像第十次模考,而且题目也没有太难,至少化学就远没有方杳安出难,每考完科,他心里就更有底些。
等到最后科考完,祝余清楚地明白他人生从这里开始,真正进入个新台阶。
“没有啊。”梁阁蹙下眉,居然说,“不要钱。”
祝余惊诧,“不要钱?”
梁阁点头,“嗯,外公给,不要钱。”
这块平安无事牌从梁阁三四岁开始戴,直戴到上高中前,是块顶顶好带皮色籽料玉牌,找名家雕个牌头,他外公亲手戴上他脖子上,祈望他平安,顺遂,如意。
这是不要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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