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呼出气都是滚烫,身上被子重点,但不够,还是冷。
然后他跌进个温暖怀抱,那人将他箍得紧紧,闻着是黎枭味道。
做梦,真好。
但不知道怎,就有些伤心-
沉舟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额头还贴着退热贴,背心因为发场汗,现在片黏糊有些不舒服。
是同性恋,不gay你,你还和做不做朋友?
“黎枭……”
房间外面不知道出什事吵吵嚷嚷片,沉舟听不真切,他迷迷糊糊,思绪像是在半空沉浮。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耳边多道熟悉声音。
“舟舟。”那人说:“枭哥在呢。”
身上烫厉害,人却冷得不行,缩着身子个劲儿往被窝里钻,被子捂在身上轻飘飘,点都不暖和。
迷糊中有人在叫他名字,好像是汤景铄,又好像是左昊。
“烧这厉害,给张老师打电话吧……”
“问问老板娘有没有退烧药……”
沉舟废力睁下眼皮子,没睁开,冷打个哆嗦。
动又生气地拍巴掌:“揍好!得亏是大佬,要是普通小姑娘,不就把人家辈子都毁吗!”
说完仍就不解气,将床锤哐哐作响:“可惜同性法律这块不完善,不然送他去坐牢!”
左昊吓地比个“嘘”姿势:“大哥,你声音小点,隔墙有耳啊,舟舟你也别说出去啊……”
等看见沉舟脸色他吓跳:“去,舟舟你怎,脸色怎这难看?”
沉舟现在说不上自己是个什滋味儿。
他喉咙干厉害,全身也没力气。昨夜发烧隐约有些印象,但却记不真切,连那场梦都有些模糊,只记得有黎枭。
沉舟摸到手机,想给好友打个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门锁打开声音。
黎枭提着白粥和装在食品袋里小菜走进来。
他穿还是昨天那身,连上衣都还是那件翻领长袖。
沉舟
沉舟想,做梦真好,梦里什都有。
“……你还和做不做朋友?”
“傻,不做朋友做什?”朦胧中他唇上抵个冰凉东西,“来,先把退烧药吃。”
沉舟乖乖张嘴,口里进入温凉液体,他下意识咽下去,随后额头也被冰凉东西黏住,他伸手便去扯。
然后动作被按住,黎枭声音再次响起来:“别动,是退热贴。”
他烧糊涂,开始做梦。梦里是黎枭牵着他手往山上走,会儿又变成在车上搂着他,会儿又变成他们在观景台相拥,场景走马观灯变来变去,唯不变,是黎枭身上源源不断体温,灼热滚烫。
“黎枭……”
在梦里,黎枭说:“又不是同性恋……”,左昊说:“正常男人谁受得……”“谁知道是个同性恋呢……”
沉舟难受要命。
“黎枭……”
他根本顾不上去细想“受不同性恋”所表达意思,只觉心疼得厉害。
没有办法想象,那样骄傲黎枭被人捉弄样子,也没办法想象他是失望愤怒到什境地,才会将人揍到转学。
沉舟不能想,想,心都碎。
他觉得汤景铄说得对,蒋乐为什不去坐牢呢?
半夜时候沉舟发起热,他身体素质不算好,最终没抗住山上湿重露气和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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