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戈,bao怒:“小子尔敢!帅帐之中岂容你放肆!”
狄其野也知自己笑出声来是有些不妥,但个被蜀兵拼死搏弄得差点连主公都没将军,现在大言不惭地说什“怕他们反不成”,着实是太过幽默。
要怪也不能怪自己,得怪说大话敖戈。
但被众将行着注目礼,狄其野多少也有那半点不好意思,毕竟军帐议事中笑出声来还是不对。
他抬眼去看坐在帅位上顾烈,被顾烈不咸不淡地还个眼神,心里估量着顾烈没有生气,于是本就没打算客气狄其野大大方方地不客气:“敖戈将军息怒,狄其野只是
假若不是如此,按照姜扬惯来做法,此刻该是循循善诱,把敖戈真心所想套个底儿掉。
但敖戈昨日在战场上因时犹豫延误战机,险铸大错,此是;昨夜他帐下杂兵又被姜扬和主公当场抓住给狄其野使绊子,此是二。
其三,敖戈不是楚军家臣,而是顾烈打信州时收服敌将,他勇猛有余,机智不足,人不算坏,但心机又不少,他直担忧顾烈对他有多少信任。
因此如此种种相加起来,敖戈此刻心内是焦急无比,哪里听得出姜扬暗地里提点,紧走两步到堪舆台前,指着战事舆图急着反驳道:“主公坐断东南,前方三州均为无主之地,咱们攻下秦州,再拿下中州和青州,中原大地全入主公彀中,这天下便是主公天下,什西风什北燕,又有何惧之?”
那堪舆台十分宽大,摆在帅帐右侧,是以黏土沙土做出立体地形图。山川崖谷惟妙惟肖,由专门堪舆队实地采数再进行制作,战前制作,战后销毁,是楚军不外传之密宝。
姜扬为人缜密稳妥,又是主公近臣,因此楚军议事多由他开场。
姜扬说蜀州已定,应当选出良将驻守蜀州,管理蜀州收服民心,其余大部楚军可班师回荆,让兵将们稍作休息,再做打算。
正所谓张弛,方是成事之道。
楚军攻蜀打九个多月,如今胜负已定,啃下这大块硬骨头,现在说要衣锦还乡,哪有不愿意道理,因此姜扬此话出,便有不少将领点头相应。
还等着将功赎罪敖戈急,姜扬话音刚落,敖戈便对着顾烈拱手道:“主公!末将认为还是应当趁胜追击,北上攻秦州,举拿下秦蜀二地,岂不痛快!”
此时这张堪舆台上有大小两面舆图,大是战前所做蜀州山川,小是旧有燕朝十州图。
众将随着走到堪舆台边,姜扬以羽扇指出路线,反问:“蜀州未稳,仓促攻秦,粮草供给如何解决?”
“就地征粮,就地征兵,”敖戈面上隐隐露出几分厉色,“蜀州已是楚军囊中物,还怕他们反不成?”
原本闲闲站在边旁观狄其野忍不住笑出声。
众将侧目。
将领大多好战,此言出,也有附和。
顾烈眉头微挑,似是有兴趣,但没回话,他看眼姜扬。
姜扬对敖戈笑道:“敖将军能征惯战,忠心义胆,但蜀州局势未稳,将士们也征战日久,还是应当稍作休息才是。”
其实姜扬所言,就是把他开场话换样子再说遍。
按照姜扬性格,他这番论调必定是已经与主公商讨过,得主公首肯,所以他才会重复言辞,隐晦地劝敖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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