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小子,正是顽皮叛逆时候,狗都嫌,若是性子强些,不知能生出多少操心事。姜扬堂弟就是个顽皮,姜扬冷眼旁观着,他堂弟不是在跪祠堂,就是在去跪祠堂路上。可见这不是个好惹年纪。
顾烈却全然不是这样。
姜扬能看出他是真怕水,就算顾烈极力掩饰,可身体僵硬是骗
下雨。
姜扬也不撑伞,不知在想什,就这走进雨里。
*
那年姜扬也才二十二,但说是才二十二,也有二十二。
虽然因是楚王家臣而逃难他乡,可毕竟姜家底蕴浓厚,人才颇多,尤其是姜扬这种逃难前就已经念完书准备考功名小神童。
“说!”
“大家兄弟场,给留条命吧!”
姜扬见他这模样,急:“你不说不说谁会知道,你倒是说啊!”
颜法古思路清晰:“不说,大家都不知道,这样更好。”
“颜法古!”
吗?天生惧水还骂着逼着学?这好歹是没出事……什为人严正,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欺负孩子吧?”
姜扬大大皱眉,反驳道:“主公养父在夷族之祸中拼死救出主公,带着主公流离逃亡数年,妻儿都为大楚丧生,是大楚当之无愧英雄。他个大男人,也许教导主公不那温柔,可毕竟主公背负灭族之仇,也着实不可溺爱,否则如何培养成材?”
他话是义正言辞,却越说越不得劲,像是想起什旧事,颜法古当年四处算命骗钱练出双火眼金睛,哪里会看不出有异,当即凑上去问道:“怎?你想起什?贫道话先撂在这,你自己想想,主公那个性子,是贪玩不学性子?这个好孩子您们还逼着他,作孽哦,你看看,把人框得连人欲都没。”
姜扬被颜法古挑得心烦气躁,推开他:“你不是要算命?你算算主公子嗣,若是不在这两年,逼他做什。”
颜法古张口瞪眼,“不要命?”
燕朝腐坏,皇帝,bao戾,高层坏底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钱能使鬼推磨,姜家就是如此更名改姓,慢慢找到立身之地。
姜扬这个年纪男子,都已成家立业,肩挑起家庭重担,成为顶梁柱。但姜扬却在这个年纪,被派去照顾逃难在外楚王孙。
对此,姜扬不是点想法都没有。在姜扬看来,自己能力足以在外积累势力,而不是去看顾个毛头小子,就算那个毛头小子名义上是他未来主子。
可家族有令,姜扬不能不从。
刚见面,姜扬就料定此子是个人物。
“命中无嗣!”
这四个字说出来,姜扬呆。
颜法古自己也呆。
他摸摸自己脖子,心痛地想,这大好头颅,可不能因为胡乱算命给砍呀。
天边惊雷闪。
“天知地知你知知,都是为主公着想,你算算怎,反正又不准。”姜扬把羽扇往桌上拍,催促颜法古。
颜法古抓起签筒晃,被姜扬激起斗志:“得,反正有您给贫道兜着。”
于是颜法古大开大合地算起来,抽抽这个,拜拜那个,晃晃签筒,转转命盘,最后总结,默不吭声。
“怎?”姜扬以为他故弄玄虚。
颜法古低眉搭眼,蔫蔫地抱着签筒:“这,天要下雨,贫道该收摊,这卦不收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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