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很乖,也很有灵性,平日里不会随意从树洞里跑出来,只有顾烈唤它时候,才亲热地咪喵叫着,往顾烈身上爬,用粉嫩舌_头舔顾烈掌心。
顾烈像是被它传染幼稚,有时会心生好奇,拿村里特产秋初黄桃给它玩,看它抱着大大桃子磨牙,连桃子皮都咬不破,气得拿后腿把桃子蹬到边。顾烈不禁笑起来,把桃子扔,用麻线给它缠个线球。
就这样回想起来,那些情景都令顾烈微微勾起唇角。
但他命里留不住。
小黑猫被养父发现,幼猫拎在养父手里,和拎着个破布袋没有区别。
姜扬摇着羽扇,笑得很慈祥:“只是狄小哥言行肆意,主公却能体恤他年少。思及主公当年,日日勤学文武,养父还严苛要求,连幼猫都不许主公收养,半点不得轻松。故生此叹。”
顾烈愣,挑眉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慈爱。难怪颜法古背地里喊你‘姜妈’。”
“主公,有急事,先行告退。”姜扬撩袖子,匆匆行完礼跑,像是急着找谁算账。
幼猫。
顾烈奇怪姜扬怎忽然说起那只他都要记不清小黑猫。
打仗贪功小子,可不是拍即合?他们都是年轻意气,倒不是有何他想,回头好好惩治便是。”
说着姜扬才想起来,自家那个堂弟就是狄其野左都督,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像是借着开脱狄其野给自家人找补,姜扬素来公私分明心为楚,后知后觉心生惭愧。
“肆意妄为。”顾烈按着额角,摇摇头,“让他小心安危,他直奔危地去,跟他那匹马个倒霉性子。”
敢情主公您最在意不是狄小哥擅自调兵,而是他不注意安全?
姜扬把羽扇从腰带里抽出来,摇摇,遮住脸对地上毡子翻个白眼,把心里那点惭愧抛去九霄云外。
养父让他跪下,质问他为何耗费心神贪玩养宠。
顾烈认错,愿意去不忌讳黑猫村庄寻个人家托付。
听顾烈还要翻山越岭去为幼猫找个人家,养父看向顾烈眼神,除愤怒
无关大楚事情,顾烈从不汲汲于心,过去,就忘。
被人冷不丁提起,才又从记忆深处想起来。
那真是只可爱乖巧黑猫,还没顾烈手掌大,被人丢弃在谷场,刚刚睁开眼睛,被雨淋湿毛,张着嘴叫唤,细尖咪声,过分可怜。
雨越下越大,顾烈趁着,bao雨,没有村人注意,偷偷把躲在石头下黑猫捡回来,用体温暖它晚上,总觉得它挺不过去。
没想到这小猫倒是坚韧,不仅活下来,还对顾烈十分亲近。顾烈无法在家中养它,大早就出去,将它安排在个干燥树洞里,铺满稻草,又去张罗些剩鱼肉剩米饭喂它,本以为幼猫不会吃食,但它吃得津津有味,不嫌弃顾烈只能给它提供这些,像是知道只有吃饱才能活下去。
有句话叫皇帝不急那什急,他姜扬八尺男儿,不是那什,那既然主公不急,他有什好急。
顾烈让姜扬写信去说说狄其野,他自己写信去安抚祝北河。
姜扬领命,不知从何感慨道:“主公真不容易。”
“这,何出此言?”顾烈疑惑。
狄其野到底是个身世不明外来者,姜扬再理解主公,身为家臣忠将,到底是该提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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