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哥,主公也是为你好。”姜扬反过来劝狄其野。
狄其野凉凉地看姜扬眼。
失望。
他还以为姜扬是个讲原则人,没想到连君臣同榻这种越礼之事都不敢直言劝诫,顾烈说什信什,他对姜扬太失望。
姜扬只当他是犯性子,心内感慨主公养儿子——不对,呸他个颜法古。主公教导狄小哥真是不容易。
二人其乐融融地往里走,然后姜扬受到惊吓。
主公床上有个人。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是狄小哥。
昨日顾烈匆匆抱着狄其野上御辇,姜扬不得不留下善后,这大帮将士们大胜回荆,总得给足面子吧?姜扬忙来忙去,天就黑,因此不知狄其野留在楚王寝殿治伤。
姜扬副被天雷打中模样,羽扇也不摇。
狄其野听到顾烈起身穿衣动静也醒,就是不太想睁开眼,他可烦顾烈。再听到侍人禀报,狄其野心念动,干脆装睡,盼姜扬能直言劝诫,只要能顺理成章把禁足楚王宫这事儿给解决,就算被姜扬骂成佞幸也无所谓。
风摇帘幔,晨光初开,透过重重青纱依然明朗,已是秋高气爽好时节。
顾烈按时醒来,离他不远处,狄其野还在睡着,想必是带伤赶路过于劳累缘故。
这是顾烈称王之后头次与人同塌,要是算及前世,那就更久。
不过倒是不讨厌,狄其野睡着很安静,何况室内夜息香未散。顾烈很难沉眠,昨夜却睡得挺安稳,没因为床上多个人而辗转反侧。
醒来后,狄其野存在就不容忽视。烛火早已熄灭,晨光照亮他面容,他眉宇间近乎锋利潇洒意气并不会因为他在睡觉就消散。换句话说,这小子长得太好,你很难不去注意他。
远方颜法古裹紧道袍打个喷嚏,这厢顾烈和姜扬移步前厅说起正事。
姜扬将昨日情形说说,又提到:“敖戈那边……”
“又坐不住?”顾烈都不用猜。
姜扬笑笑,还是帮敖戈说句话:“狄小哥三战惊天下,都有百姓都管他叫兵神,恨不得把他那模样描下来贴门上。敖戈那性子守着蜀州不能动,坐得住才怪。还有陆翼、”
他是点到即止,顾烈是心领神会
张老笑呵呵地行礼:“主公气色不错。狄将军还睡着?”
顾烈走到床边,对狄其野装睡努力报以欣赏目光,好笑道:“狄其野,本王不会把禁足令撤,打仗你也休想。”
狄其野言不发黑着脸坐起来。
顾烈示意张老自便,张老乐呵呵地走上前来,给狄其野换药。
原来狄小哥是被主公就地下禁足令,想来是为私自跑去打中州事。姜扬理顺前情,他早就对狄其野肆意妄为性子多有顾虑,立刻觉得主公略施小惩很是应该,就该让狄小哥长长记性。
顾烈心中品评,这大概是天底下长得最好看头驴。
“主公。”
这是平日里顾烈起身时辰,侍人听见顾烈起身轻微动静,在室外轻声禀报:“姜大人和张大人来。”
张老是御医,姜扬不是外人,顾烈披上外袍:“让他们进来。”
姜扬和张老在寝殿前厅聊得颇为投机,两人听通传,姜扬打趣道“主公今日起迟”,张老想想,主公给狄将军守夜这事不该往外说,只笑着附和“主公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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