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训练有素地走远,顾烈被打断沉思,还是被这种幼稚问题打断沉思,他看眼帅帐方向,无奈跟着狄其野走错路,咬牙答:“是祖父所取。”
狄其野好奇,“有什寓意?”
“狄其野,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是想问,就以换。你先回答,你名字有什寓意?”
“名字没有寓意,是系统抽……怎说,”狄其野想想,“是随机从无数个字里面抽选组合出来。觉得不错。大火燎原。”
顾烈听完,回答他:“祖父曾说,烈字取自《诗经小雅四月》,‘冬日烈烈,飘风发发’句。”
他们去姜扬帐子,颜法古不仅亲自抓鸡,还亲自掌勺,把铁锅铲得虎虎生风,油香四溅,大料葱姜不要钱地往里放,最后倒水焖,滚出汤来,下野菜,开吃。
狄其野确实很新鲜,肉美汤鲜,野菜刚被雪冻过,在肉汤中烫,带着丝丝甜味。加上冰天雪地加成,这种大锅菜吃起来分外好吃,他去看顾烈,发现顾烈也没少动筷子。
此时狄其野想起姜扬方才那句“以后没什机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说什。
狄其野刚入楚军时,顾烈与众将还时不时兄弟相称,嬉笑怒骂,虽也守礼,却没有太多避忌。
这次启程,顾烈多以“本王”自称,也渐渐收敛喜怒。虽然在狄其野看来是顺眼许多,对于楚军诸将,恐怕会觉得主公日渐威严沉稳,不爱说笑。
旺夫命!
狄其野嘴角抽,打马就跑。宁愿去看顾烈黑脸,都好过听假道士胡说八道。
颜法古自己对着铜钱目瞪口呆,马踏过个水坑,枚铜钱从马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下去。
姜扬嘴里啧啧有声,伸长手从剩下两枚里取走枚,还教训颜法古:“你说你,天到晚瞎算什,就没准过。”
颜法古对着仅剩枚铜钱泪流满面。
狄其野品不出好坏:“这是首好诗?”
顾烈没点头也没摇头:“这是首被流放臣子写迁谪诗。”
史书记载,顾烈父亲是顾麟笙
当下时局,顾烈问鼎天下就在二年之间,这种变化是十分必要。及时理清君臣尊卑,对顾烈,对他们自己,都好。
姜扬是个有心人。他确实是把顾烈当成自家后辈看待,若不是如此,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费这个麻烦,就为最后和顾烈吃顿大锅饭。
吃饭出来,狄其野跟着顾烈走回帅帐,天上雪停,地上已经积起浅浅层,半月从乌云里飘出来,月光照在积雪上,莹莹皑皑。
看不见星星。
“顾烈,”对着冰雪,狄其野忽然觉得顾烈这个人和烈字点都不搭,“你为什叫顾烈?”
多哉乎?不多也。
下午时分开始落雪,灰蒙蒙天像是扯絮般飘下雪来,大军安营扎寨,顾烈和狄其野对着堪舆图论战,不知不觉天就黑。
姜扬掀帅帐帘子走进来,请他们过去吃饭。
“颜法古捉两只野_鸡,忽然想着以前咱们打信州时候,烧野味打围炉,大家伙儿锅吃饭,”姜扬绝口不提颜法古是因为欠债被他强行赶出去找野味,笑得温文尔雅,“以后没什机会。难得有空闲,也让狄小哥尝个新鲜。”
狄其野好奇起来,顾烈本未答言,片刻后才笑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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