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其野感叹:“你怎死到临头还如此不要脸。你骂歹毒,就好比韦碧臣骂顾烈心怀不轨,牧廉骂吾昆疯疯癫癫。你们这师门上下,没个正常人。”
老贼改不满脑子阴谋险恶,听这话,居然道:“牧廉骂风族首领?这废物又犯什病?你又是怎知道!你教唆牧廉违抗?”
“看来你是无话可说,”狄其野耸肩,擦起火石,准备点燃火把。
“慢着!……慢着!”
那老贼意识到狄其野不是在说笑,立刻大喊:“你们不能杀!”
小乞儿就拖着把山洞找到剑去找怪老头报仇,用怪老头机关把他困住,怪老头却丝毫不以害人为耻,甚至洋洋得意,把小乞儿气得跑回山洞,对着老乞丐尸体又是场伤心。
第二天,小乞儿鼓足勇气再来质问怪老头,就撞上顾烈和狄其野。
小乞儿倒是没有将这数日来悲愤伤心和盘托出,只是将发生什说个清楚,但顾烈和狄其野都是聪明绝顶人,哪里不明白这孩子镇定清晰言语下隐藏多少惶惶不安。
此时那老贼阴恻恻地笑起来,说那老乞丐贪心有余,上门讨饭,死不足惜。
他句话就把小乞儿气得发抖,顾烈搭只手在小乞儿肩膀上,狄其野抬脚将地上粒石子精准地踢中传声铁管,擦出重重声叮响,老贼没防备声大叫,应是被重响震耳朵。
。他不会说好听话,就只是沉默着。
老乞丐不想成为小乞丐累赘,狠下心骂阵,这孩子却言不发,老乞丐心里也难过,老小竟是相对默默,倍感凄凉。
到这时,怪老头终于发话说,山谷里也寂寞,多个人陪主人说说外头闲事也好,不如老乞丐也起进山吧。
能够不分离,二人大喜过望,他们跟着怪老头进山谷,果然见房屋处处,能工巧制,虽有破败,到底是比兵荒马乱外头好上许多。
怪老头招待他们先沐浴换衣裳,吃饱饭,好好睡觉,再去拜见主人。
火石用不惯,但狄其野也不着急,
“老贼,”狄其野不理老贼骂骂咧咧,“你还有没有遗言交代?”
“……你什意思?”
狄其野轻笑:“你不会以为,下不手杀你?实话告诉你,在你木房外摆圈柴火,天这冷,烧不烧得起来,你就听天由命吧。烧死是你活该,没烧死,那就受累把你扒出来,再补刀。总之你是要死在今日,所以,你还有没有废话要说?”
他边说边打个手势,是楚军手语中后撤意思。顾烈握着小乞儿肩膀,带着他后退,直退到院子外,与无双、大棕马站在起。
那老贼惊慌起来:“你、你怎能如此歹毒!”
大户人家规矩多,老乞丐并未生疑,还连道叨扰。
小乞儿次日醒来,怪老头告诉他,老乞丐把他带进山谷,没最后桩心事,在睡梦中走。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小乞儿不愿相信老乞丐走,不论怪老头怎劝,他都不肯把老乞丐下葬,甚至反而生怀疑,他自己都不知从哪生出力气,硬是背着老乞丐遗体躲到外面去。
冬日严寒,小乞儿也不顾自己寒冷,找个山洞存身,守着老乞丐遗体,两日过,那老乞丐口手眼耳鼻都发黑,心口发紫,显然是中毒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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