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没想到风族幕僚是这
个人，而且眼见着狄其野吃瘪，忍不住想笑，但顾虑着狄其野
面子，没有笑出声来。
顾烈就没这个顾忌
，他勾着唇，饶有兴致地看狄其野被牧廉搞得无可奈何。
狄其野瞪他
眼。
顾烈这才对牧廉道：“你将狄其野强掳进谷，但他从未拜老贼高望为师，为躲避高望残害，在山洞住十年，其中艰难，自不必说。以后师兄弟事，不必再提。”
这话让牧廉想许久，久到御医都给他包扎完，都没回话。
*
狄其野向来以强者自居，对于弱小可怜，他气量是很大，不介意帮把，也不介意被弱小毁谤伤害。
但牧廉拉着他手不放，这种行为他还是不愿意惯着。
狄其野把手抽，牧廉眼神就很是委屈，像是无家可归弃犬。
“小师弟……”
那个人在夜色中三下两下就没人影，动作迅捷得像是豹子。楚军密探真是厉害。
牧廉扯动缰绳，他两眼难以焦距，已经看不清方向，但他相信楚军密探找马总会识路。
他坐在马上，听马蹄声哒哒响。
他要去见小师弟。
不是师父命令，不是大师兄命令，是他牧廉，要去见小师弟，要去投靠小师弟主公。
没想到到最后，还真是被疯子砍死，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
牧廉简直想哭。
那个人把牧廉架起来，路把他搬上马，马脖子上还系着牧廉早打好准备跑路时带上小包袱。
诶？
“你是楚王人。”牧廉肯定道。
吾昆骂他认贼为师，败坏风族名声。
牧廉说你撕毁盟约，风族名声很好？
被直戳痛点吾昆当场就疯，拔剑就砍，牧廉转身就跑，没能跑掉。
牧廉感觉像是整个背都被劈开。
特别痛。
张老起身，对顾烈禀道：“主公，牧廉先生伤势已无性命之忧，但损伤颇大，需长期静养。”
顾烈点头。
张老再道：“另，果如主公所言，牧廉先生幼时中过牵机之毒，份量重而不纯，损脑，因此面部僵坏，偶发抽搐。恐怕于寿数有
“
不是你小师弟。”
“小师弟……”
“那老贼不是师父！不是你小师弟！”
牧廉趴在床上被御医治伤，想想，告诫狄其野：“小师弟，虽然师父和大师兄都不是什好东西，但死者为大，不可任性。”
狄其野简直要疯。
楚军大营好远啊……
天快亮，后方有急切马蹄声追来。
完完，要死。
牧廉非常生气，不小心，就气昏过去。
再睁开眼，诶，小师弟！
那个人看牧廉眼，却不答话。
哦，密探。
牧廉从怀里掏出块龙缠玉，塞到那人手里，断断续续道：“交给大妃。告诉她，生机自搏！”
那个人眼神终于惊讶起来，惊奇于牧廉竟然知道楚军试图笼络对象。
哼哼，牧廉自夸地想，虽然比不上小师弟和大师兄，也是很聪明。
吾昆嫌恶地看着血泊中他，大言不惭地说念在当年救命之恩，就让他自生自灭，假如能活过今晚，就让大夫给他治伤。
牧廉知道自己活不过去。
不知道过多久。
有人拍他肩膀，“你怎样？”
牧廉：“快死，烦着呢。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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