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见证吾昆仗着牧廉谋略抢走她丈夫首领之位,即使吾昆不愿意把牧廉功劳昭告天下,但她被吾昆任为大妃,与吾昆相处日久,自然明白吾昆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货。也就明白牧廉此人究竟有多聪明。
于是她试图勾起牧廉歉疚,想从牧廉那里问出些有用意见。
牧廉对于弃风族投楚没有半点歉疚,吾昆可是差点点就要他命。而且牧廉也不是像芙冉所想,是为名利地位转投大楚,他根本是心来找小师弟。
内人和有仇外人,牧廉当然是帮内人。
牧廉假作沉吟,然后简短回答:“大楚不会给你更好条件,尽早答应吧。说这话,也许你觉得是为大楚,但信或不信,你想要风族继续繁衍生息,答应大楚是最好出路。”
倒不是人家密探真陪他玩捉迷藏,是他单方面开始游戏。
牧廉戴着面具,满大营瞎晃悠,形迹可疑。
他试图找个密探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密探绝妙地点。但他还没有想出来主意,到底要怎在无法发现密探在哪情况下,成功躲避密探视线藏起来。
所以他边冥思苦想,边瞎晃悠着。
个不小心,就晃到熟人。
祝北河送战马粮草来,是攻打北燕三州准备。但粮草战马虽然重要,这事另找楚顾家臣也无不可,祝北河来,还有另项任务,就是准备护送风族回蜀。
旁观场重拿轻放闹剧,祝北河私下和姜扬说起,还是都觉得狄其野太过任性,主公还如此纵容他,对他自身不是什好兆头。
祝北河叹息:“你也不劝劝。”
姜扬翻白眼:“你来劝啊。”
两人对望眼,都觉得无奈,而且,还有狗拿耗子嫌疑。
“牧廉先生,”风族新首领芙冉对牧廉微微颔首,“多谢牧廉先生指点迷津,还有,将龙缠玉寻回之恩,风族没齿难忘。”
牧廉心想,客气,其实开始也是藏起来,反正留着没用,不想要就送回给你们,还顺便给大楚交个投名状。
于是牧廉也轻描淡写点头,客气道:“无需言谢。”
牧廉很有另投明主自觉,他现在是大楚幕僚,急需和风族划清关系,不用在意礼节,对风族新首领行礼没好处。
芙冉不太满意牧廉态度,但到底是在楚军屋檐下,也没什办法,反而放低姿态咨询道:“牧廉先生,尽管您弃风族投楚,还是想问问您意思,您以为,风族应当如何做?”
“那敖戈……”
祝北河刚起头,姜扬又是声叹息,两人对视眼,不如喝酒。
他们两个是楚顾家臣,从开始就跟随顾烈征战,亲手斩过不少敌将,也送走不少并肩作战老友,如今大业将成,手上要做事情还有很多,实在没有唉声叹气必要,也实在没有那个闲思。
颜法古没来凑热闹,他正在数着不多私房钱算账,原本留给主公大婚笔礼金可以省下来,但是小王子正式面见群臣时候已经给笔礼金出去,进出,还是那点可怜私房钱。唉,若是小乖还活着,他这个没用父亲都攒不起嫁妆。
牧廉自觉给狄其野出个好主意,救师弟命,帮上师父忙,于是心情十分愉快,自己给自己放假,和密探玩起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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