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或者不要用这严重词,但说好感,又似乎太轻飘飘。
仅仅是好感,根本不可能让个天生帝王手段楚军主公,事事为狄其野考虑。
他们是君臣,本该互相猜忌
“什?”
听牧廉把顾烈举动说得老谋深算,狄其野内心有些膈应。
牧廉却带着终于把问题想明白轻松快意,回答道:“师父你生性倔强,目下无尘,但主公还是要劝,他劝,就显出你骄横来。他是君你是臣,连主公苦心劝说都不听,到时候鸟尽弓藏,也是你咎由自取。”
狄其野甘拜下风。
若狄其野不是深知顾烈为人,恐怕要被牧廉这三言两语弄得对顾烈心怀芥蒂。
牧廉又是羡慕地叹,接着说:“你是天降神兵,不是家臣,不是外将,还不愿意经营势力,非要孑然身。主公把你路架高,最后高高架上侯爵之位,时机到,你就是就是最好靶子。黄雀们拥而上,四面楚歌。杀你人,换得众功臣清醒退怯,换得天下太平。”
“师父,你运气真好。”
牧廉羡慕得不行。
狄其野挑眉,追问:“你意思是,若你是顾烈,会有意纵容,架高,招惹群臣不满,登基后伺机杀?”
牧廉理所当然道:“就是如此。”
容都带邪气,略显轻佻。
狄其野逗牧廉:“比主公都好?”
牧廉很有寄身楚营自觉,当即吹捧起主公来:“那自然是主公更好。”
狄其野轻哼声,这就是顾烈说,比自己聪明?
思及此,狄其野拐着弯儿问牧廉:“你以为,本将军今日在楚军之中,是何处境?”
凭良心说,牧廉分析,放在史书任何对君臣身上,不仅没错,反而是十分通晓人心,这是再正常不过君臣权力角斗,古往今来不知在历史长河中反复换人重演多少次。
问题是,顾烈担忧和生气,都是真。
听完牧廉话,狄其野反而点都不介意顾烈说自己不如牧廉,甚至用心楚顾局势这点,也不是完全不可商量。
因为狄其野虽然凭自己实力多年单身,但并不是没有被人追求过,
个人与另个人,既然非亲非故,那只有在种情况下,才会在做出选择时,优先考虑另个人利益。
狄其野为顾烈辩驳:“他不是有意架高,反而是他劝用心楚顾局势,劝防备陷害。”
牧廉疑惑不解:“以为主公是聪明人。”
“这又从何说起?”
牧廉满眼茫然地看着狄其野,问:“他怎会傻到对你说实话呢?”
他话音顿,接着恍然大悟道:“是,因为主公心里清楚,就算他这说,师父你也不会照做。”
牧廉识趣地捡起幕僚本职,对狄其野拱手道:“师父是楚王爱将,得天独厚。”
这话说和没说样。
紧接着牧廉满眼羡慕,补充道:“必然能死得人人称颂。”
“这话怎说?”狄其野没想到又引出这些死得人人称颂鬼话来。
牧廉亢奋地给狄其野分析:“楚王爱将,战功赫赫,已然是众矢之。今番敖戈使计陷害,他是个捕蝉螳螂,身后藏着许多黄雀,此计不成,却令黄雀识破主公对你故意纵容放任。到时候打完天下,主公登基称帝,你劳苦功高,必然被重重封赏,身居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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