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识献满身泥水,活生生瘦三圈,往杨平脚底下扑,嚎啕大哭,“狄其野用兵歹毒,放水淹城!末将本欲与将士们共存亡,奈何亲兵以命救出城!陛下,涿渡城惨败失守!请陛下赐罪!”
不是说好马革裹尸吗?
怎还有亲兵以命相救这出?
悼亡诗草稿都打好杨平有点小小不开心。
“将军为北燕守城至最后刻,何罪之有!”
*
王识献确实是怂人命大。
他醒过来时候,整个人在倒地城门下面,幸运是,城门虽然拍晕他,但最终是倒在城墙垮塌落石落砖上,没有把他压死。
此时楚军已经打入城内,王识献悄悄探出头去,看到楚军已经破入城门,立刻又缩回门板下。
王识献拼命把身上重甲厚衣全都脱,丝绸里衣也脱,只穿着为展示自己廉洁蓝布外袍,用力在泥水里搓搓,这才往身上裹,灰不溜秋地爬出城门门板,匍匐而行,钻进小巷才路疾奔。
近卫回禀打断顾烈没理出个头绪沉思。
“主公、将军,”近卫急忙禀报,“敌将王识献跑。”
跑?
狄其野挑眉,惊奇道:“怂人命大。”
顾烈凝神细思,对狄其野道:“附近二城,若即刻出击,是否有把握拿下?”
招。要是这样都猜不到,能带兵才是稀奇。”
“主公过谦,”狄其野指着慌乱逃入涿道北燕将士,实事求是地说,“不止有人猜不到,还自投罗网呢。”
楚军拥而上,把这些北燕逃兵粽子似绑起来。
顾烈无奈地笑下,又收敛表情。
他有心想说说狄其野莽撞,可这话没法说,狄其野做事确实都占着理。
杨平说着场面话,意欲伸手把王识献扶起来,但视线触及他满身脏泥,当即嫌弃地缩手。
杨平掩饰地轻
王识献仗着早就思考出数条逃生路线,成功抢在楚军之前,从北面逃出涿渡城。
所以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人。
他对杨平发誓不到山穷水尽,绝不让楚顾军队踏足翼州步。那现在城也破水也尽,楚顾把涿渡城打下来,也怨不着他。
王识献在王家守军城池要匹马,然后不要命地往燕朝皇宫奔去。
杨平还没收到涿渡城城破消息,衣衫褴褛王识献就出现在他面前。
狄其野愣,笑道:“领兵去攻,只需夜。派他们去,天夜足矣。”
片刻后,顾烈下巴轻抬:“就派他们去吧。”
狄其野潇洒礼:“末将领命。”
话音刚落,骑着无双往涿渡城去。
顾烈边帮他善后,边接着想,可是,可是什呢?
顾烈要是说他不爱惜自身,这难道说狄其野爱惜兵卒是错?顾烈要是说他太过急躁,可以把方法教给堪舆队再由堪舆队去测量,这难道说狄其野不该及时把握战机?
顾烈脑内演练攻防,发现不论自己说什,狄其野都有能回嘴话,而且狄其野很可能就是会这回嘴,占着理反过来气他。
所以顾烈不想说,但他心里又拧着。
本来,要是般君臣,这种时候,主公大可以为胜仗高兴,把狄其野好好表扬番,或许再称赞几句狄其野爱护将士,这事就结束,没什可担忧皱眉。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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