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苦,”顾烈吩咐道,“拨队人马,护送严家去秦州大营。”
*
柘鹈城外。
陆翼在帅帐中大发雷霆。
倒也听话。
顾烈这才对严六莹说准话:“严家诸位栋梁投楚,也是大楚福气。”
就这些蠢货还栋梁,严六莹眉心抽抽,对顾烈豪爽答道:“也算不得什栋梁,只是严家世代官商,打仗做官或许都不如何,做生意,们严家确是把好手。严家愿倾全族之力,跟随楚王,共建大楚。”
严家众人随声附和,宣誓忠心。
“家主自谦,能以官商之位做大到名阀之族,严家实力不可小觑,”顾烈沉声道。
既然楚王让她起身,严六莹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站起来,飒然笑,对答道:“有口无心念许多年佛,六莹也是世内俗人个,怎敢在楚王面前拿乔。”
她凝眸看去,心内暗赞,这楚王长得好生俊朗,确实是人中龙凤,绝非凡子。比自家那些胭脂米粉袋样后辈男丁不知争气到哪里去。
顾烈却是意有所指:“既是有口无心,何必念佛?”
严六莹凤眼微怔,试探着笑道:“六莹出家,是北燕先帝下旨。”
顾烈随意笑笑,看着严六莹说:“前朝旨,怎能框死本朝人?”
严家众人热热闹闹,吵得楚军守营将士们头痛。
严六莹本就是带发修行居士打扮,以句“都闭嘴吧!嫌不够丢人?”压住场子,获得楚军将士们尊敬。
于是顾烈缓步行来,就看严家安静聚在堆,隐隐以中央位中年女子为首。
顾烈对四大名阀若指掌,自然知晓这位就是北燕先帝亲自封六莹居士。
楚军将士见主公来到,整齐行礼:“主公。”
严六莹迅速跪:“严家绝无结党做大之意,空口无凭,日后严家必定勤勤恳恳,倾力为主公效劳,请主公明鉴!”
严家众人瑟瑟发抖,跟在严六莹声音后面拖着学舌,吓得连声音都齐些。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
顾烈轻轻抬手,安抚道:“诸位请起。”
严家众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不觉已是汗湿衣衫,连严六莹都觉眉间发凉,是寒风迅速吹冷发汗额头。
严家男人们你看看看看你,楚王只对严六莹说话,而且还有劝严六莹还俗意思,这俨然就是将严六莹当作严家家主,他们眨巴眼睛看来看去,最后都低头。
严六莹哈哈大笑,自从进家庙,她还从没笑得这痛快过。
她反手扯下妙常冠*,毫无敬意地丢在地上,用丝帕束着长发随手挽个髻,复又对顾烈行礼道:“那民女就奉旨还俗!”
顾烈看向严家众人:“巾帼不让须眉,有家主如此,是严家福气。”
严家众人乖乖道谢行礼:“楚王所言甚是,等参见家主。”
严家人给楚军齐声行礼吓跳。
而楚王只是站在那里,就令严家人不敢轻举妄动,自有霸道气势,
严家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互相用眼神感叹,咱们还真没降错啊,看这个个多精神。
严六莹凤眼往身后瞪,带领严家众人向楚王行礼:“拜见楚王。”
顾烈眼神掠而过,也不说让他们都起来,对严六莹道:“居士请起,居士是出家人,何必拜本王这个世内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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